她起初挣扎了一下。
打算躲。
发现无处可躲,动都动不了。
喻唯一慢慢转回头,近距离对上身上男人黑曜石般的眼眸。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像。”
视线里,男人的脸顿时黑了。
然后,喻唯一就从他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吐出来的。
咬牙切齿。
吓得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蹭地一下拉住被子溜了进去。
-
翌日。
喻唯一醒来时床边的位置空了,她习以为常地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她的生物钟是八点。
盛世是六点半,他习惯了晨练。
喻唯一换好衣服去洗漱,随后下楼。今早别墅很安静,客厅周围没看见人影,盛管家和孙嫂都没在。
她走到一楼。
隐约听到餐厅方向有响声,喻唯一寻声往那边走去。她先是看见走廊上的佣人,随后看见门口的盛管家孙嫂。
再是里头的盛世。
餐桌上摆着十几盘没有剥的菱角,盛世正坐在椅子上,挨个地剥。
没等喻唯一多看,门口另一侧有人神色匆忙跑了进来。盛曼径直朝餐厅里跑去,见到那满桌的菱角,女人唇角抽搐,“阿世你在干什么?”
盛世手上动作不停。
掀开眼帘扫了眼来的人,冷淡道:“小姨不是喜欢吃菱角?我亲手剥的肯定比唯一剥的好。”
“这一桌你都要剥?!”
“嗯。”他应了一声,将剥好的放进盘里,又拿了个新的,“我平时要上班没有空剥菱角,趁着今天休息,多剥点给小姨慢慢吃。”
盛曼黑色的瞳孔紧缩。
再次看向桌上堆积成山的新鲜菱角,女人垂在身侧的手都在抖。这全部剥完,手不得废了?
她昨天是想给喻丫头一个下马威。
让她心里有个数:能迷住盛世,但蛊惑不了盛世周围的人,把心思放干净点。
实在没想到那丫头转过身就去跟盛世告状——
“是盛叔跟我说的,您让唯一剥菱角。”
闻言,盛曼转过头看向门口。
迎上她凌厉的目光,盛管家眼睛左右瞟了几下,扭过头不去看。只要他没看见,就能当做不存在。
“阿世,我昨天只是跟唯一开了个玩笑,不是认真的。”
“手都剥红了也是玩笑吗?”
盛曼抿唇,紧了紧手,“是我态度不佳,等会儿早餐的时候我会跟唯一说和。菱角伤手,剥多了对手造成的伤害很难痊愈……”
男人动作稍停。
他偏过头,沉冷的目光落在盛曼身上。语气冷漠又客气:“菱角伤手,不能伤你我的手,可以随意伤唯一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