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宋母宋父后,孟言初还呆呆的站在那,不知道想些什么,宋青梧看见了自然问他,“言初,你怎么了?”
孟言初恍然回神,抬头往软榻那边看去,薄唇轻抿了抿,眼里泛起复杂纠结的情绪,想问她,为什么要对我好,为什么要护着我,还要送我小花,可又觉得问不出口,或者是问出口也无用,他终究……要覆灭宋家。
一点点的好,比不上前世切身体会过的疼。
孟言初紧咬牙冠,只不过两日,他竟然有点不舍得面前的女子死,他竟然,心软了。
但他早就不是什么单纯的新嫁夫了……他死的时候,已经二十二岁了,理智大于那些微末的情感。
他要让宋家人,为了自己的痛苦,继续陪葬。
宋青梧见孟言初只是抬头看她,却并不说话,心里有些毛毛的,忍不住再次开口,“言初,你吓着了吗?”
孟言初脑海里如山的仇恨轰然褪去,他攥着衣襟,声音冷淡而漠然,“妻主,侍身没有吓到。”
宋青梧一愣,怎,怎么这种语气呢?
是突然生气了?
她皱了皱眉,决定不再麻烦对方,“那你把春芽叫进来吧,我让她给我后背抹一下药。”
孟言初下意识皱眉,“后背也伤到了?”
这时语气里倒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嗯,划到一点,你叫春芽给我上药就行。”
孟言初咬唇,我在这,她却要叫旁人来上药……
人都是双标的,比如他全然不想明明是自己先冷漠待人的。
他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感觉,有些烦躁,有些闷。
但还是出去了,几乎是冷着脸去叫了春芽给宋青梧上药。
后背擦伤要多一些,春芽看了都不得不在心里吐槽一句二小姐也忒没轻重。
若不是这里是古代,若不是宋青梧从现代穿过来的,她真想把后背的伤捧给宋母看看。
你的二女儿,故意出声惊扰我,害得我摔成了这样!
春芽上药便比孟言初麻利多了,不过一会儿就抹匀上好了。
“嗯,你去把少夫人喊回来吧。”
“是,小姐。”
彼时孟言初还在院子里站着,仔细看这所,她住了两年的院子,当时她被囚在院子里,其他下人也跟他一起被囚在这里,一开始还只是冷漠对他罢了,可后面……她们也开始欺辱他,觉得都是因为他,她们才要守在这个地方。
在高门大户的后院里,伺候的主子是否得宠,于下人而言很重要,伺候一个得宠的主子,则能在后院过得如鱼得水,同级下人也会礼让她们三分,逢年过节赏钱更少不了,还能在主子面前出个头。
可若伺候不得宠的……
那便是人人都能踩上一脚,下人与下人之间,亦有高低贵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