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系好安全带之后,手上拿着包,安静地坐好,等着他开车。
周冶倒是不慌不忙,他把手肘支在方向盘上,侧着头打量着她。
“我没联系你,你也不知道找我。”这话似抱怨,但沈暄竟然隐隐觉得有种撒娇的意味。
不过她很快就把这种想法从自己的脑海里驱散了,那晚在她家里,他的那句“我只喜欢我自己”给她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她不会内心自以为是地给自己安排一场大戏,然后肖想着他说这话是因为喜欢自己。
但是,即使他不喜欢自己,她也要努力一下。这是她的执念,只有真正死心之后才会放下。
就像是溺水的人,拼命都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哪怕稻草最终会折,她也要试一试。
沈暄盈着笑,“我怕你忙。”她说话的时候还是控制不好情绪,有些委屈。
周冶显然也听出来了,他把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略带些局促地握在一起,侧过大半个身子看着她,“沈暄,那晚的事,我跟你道歉,我话说的没过脑子,有些严重了。”
沈暄受到了触动,侧眸去看他,在对上他深潭似的双眸的时候,沈暄慌了,为什么他看自己的眼神这么深情,带着波澜。
她收回视线,握住包的手微微用力,呢喃着说:“我又没生气。”
周冶在收回视线的那一刻看见她的耳根又红了,他本来想逗一逗她的,但是话到嘴边又硬是收了回来。
她,应该是真的喜欢他的。
周冶在确认这个想法之后,却一点也顽劣不起来了,他觉得他没有资格拿别人很认真的感情开玩笑。
周冶开着车子一路疾驰,好在是在市区内,车速限制的速度比较低,沈暄才没有和他玩命的感觉。
但是在等红灯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周冶。”她唤他的名字。
周冶无聊地敲打着方向盘,侧着眸子看她。
沈暄认真地对他说:“你平时开车真的不能这么快,很不安全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好似关心的话打得周冶措手不及,已经很久没有人告诉过他要注意安全了。
路灯变绿了,周冶继续开车,车速和之前没什么区别,显然她的一句注意安全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浪子当惯了,自由得久了,无拘无束习惯了。在他的心里,自己怎么痛快怎么来,是生是死都没有关系。
沈暄见他没吱声,又说:“你开起车来真的有种不要命的架势,上次在华水坡的那段路真的要吓死我了。”
周冶听到沈暄地话,想起那天她谨慎的模样,双手紧紧攥住安全带,她应该是很怕的吧。
周冶问她:“你是不是对车有什么阴影啊,好像很少见到你开车。”
周冶想来,除了回麦和的那一次,他就没见过她开车。哪怕是同学聚会,她都要坐地铁。
沈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小时候见过一场车祸,可能留下了阴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