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这是咋回事。
吱吱。
任婆一步一步地朝我们走了过来。她每一步踩在木质楼板上,都会发出难听的声音,听得我骨头都在发酥。
透过胖子那袖子边缘,我看到任婆的手里拿着一个烛台,烛台上有蜡烛在燃烧,烛光照着她那张老脸,别提多吓人了。
我的心脏噗通噗通地狂跳,非常紧张。
可胖子不让我跑,我也没法跑。
任婆走到离我们大概还有四米远的地方,停下了。
她转身去敲门:“惠惠,你咋的了?”
没看到我们?
我顿时大吃一惊。
任婆从楼梯那
里上来,到敲“赵惠惠”的房门,大概有三米的距离,走了不下二十步。而我们跟她之间,是没有任何障碍物的。
随便一个正常人,只要不是瞎子,哪怕不用蜡烛照明,也肯定能一眼就发现我跟胖子。
但是,任婆却好像没有看到我们,直接去敲门了。
这到底是咋回事?
我马上看着胖子。他还是对我做“嘘”的手势,好像示意我不要说话。
“惠惠,开门啊。”任婆又喊了一声。
吱呀!
门打开了,“赵惠惠”说:“你来干啥?”
“惠惠,你咋的了?”任婆勾着腰,对“赵惠惠”说。
“没啥,不要你管。”说着,她就要把关门。
任婆伸手把门给挡住了:“惠惠,有啥事,跟奶奶说,奶奶帮你。”
你不是说,要给我弄一具身体吗?都几天过去了,咋还没有弄来啊?你看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白天只能睡觉,深夜了才能起来走动走动,这还不如在下面待着呢。”
说着,“赵惠惠”更加不高兴了,拿手指着自己眉毛和嘴唇的洞,继续说:“你看看你给我弄的这副身体。这是身体吗?这就是纸做的,太脆了。画笔和口红,轻轻就戳出一个洞来。”
啪!
她刚说到这里,一巴掌就打掉了任婆手里的烛台。
烛台掉在地上,蜡烛的火焰迅速就小了下去。
“死老婆子,你的蜡烛差点烧着我。我变成这样已经够可怜了,你是不是想把我烧成灰啊?”
这“赵惠惠”也真够不孝顺。
不管怎么说,这是她奶奶啊,居然一口一个死老婆子的喊。
“惠惠,对不起啊,奶奶眼神不好,没看到。”任婆马上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