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一直在林中暗观,见到自家主子满脸泪水,自是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忙扶着她说:“主子,都怪小一做事不利,大约后,您尽管罚,小一都会受着!”
毕竟,谁能想到,温然就是容绮玉呢?
可恶的柳南宫为何不提早说,要是提早说了,主子行事就顺利太多。
这武林人当真是险恶多计!
坛中的计时香已燃近半,有些人都等得不耐烦了,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金光。
柳南宫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一袭白衣,运筹帷幄,她晓得李清姒离场,更晓得李清姒如今的心思有多难捱。
殊不知,当知晓李清姒把温然私自藏在宫内时,自己也是这般
当初,若不是李清姒有意瞒着温然的信息和下落,害得自己当初测运出错,以为温然只是单纯长相相似罢了。
否则,早都把她接回了,何须等到大约之时?
温然目不转睛地盯着香,脸上的神情只有在看容姝玦的那一刻才柔软了不少,其他的,一直都是冷淡。
被自己强忍不舒服的人,竟然是自己,被自己暗中嫉妒和羡慕的人,竟然也是自己。
命运真会玩。
所有的事情其实早就有迹可循了,只是自己不当回事罢了,从穿越到二十一世纪的北京城,从她失去所有记忆,从她不会写中国字,从她是北京城的黑户
她在二十一世纪的北京城,才是真的没有一丁点的痕迹。
从知晓容绮玉的小习惯,从茯苓的百般顺从,从柳南宫明里暗里想让自己参加大约
而这些在大武的点点滴滴,一旦细想,就有矛盾点。
刚才还听到说,她不止有妹妹,还有娘亲,还有亲伯父。
她有个家,她不是孤儿以往压在心底里的阴霾和强装的洒脱,在这一刻都开始消散了。
当然,这一切所想也可能是自欺欺人,因为香已燃大半,眼看着就剩一寸了,金光彩衣仍未出现。
“主子,你看!孔雀!”小一默默陪在李清姒身边,忽地,有个会动的家伙晃了眼。
李清姒梨花带雨地看了过去,当真是一只孔雀,而且,双爪泛白,憨态可掬,就是这皮色,说不上来的怪,可这林间怎会有此物呢?
自己对风狞崖的一草一木熟悉无比,何曾见过这种鸟类。
乍地,那三尺孔雀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叫,双爪用力,两翅齐振,就这样飞出了林间,李清姒觉得诡异,忙蹙眉去瞧。
众人自是瞧见了,惊呼了一声,简直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