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晓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他不知道有没有神医能将断手接上,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默默地扶着他,轻声安慰道:“我们去看看吧,也许还有希望能接上呢!”
两人互相搀扶着,缓缓走下擂台,穿过操练场,来到青岩帮的大门前。他们向左转,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终于来到了杜郎中的铺子。
当他们走进铺子时,发现吴凡翌正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李苗师父呆呆的坐在旁边的矮凳上,看着冒着热气的药罐子。杜郎中正在小心翼翼地给吴凡翌包扎伤口。
吴童木然地走进去,脚步沉重,好像带着千斤重担。他手中紧紧握着那只带着鲜血的断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微微颤抖着。
他走到郎中面前,将吴凡翌的断手递上去,用沙哑的嗓音艰难地开口:“请郎中把他的手接上。”
郎中正忙碌地处理着吴凡翌的伤口,突然一只断手出现在眼前,让他惊愕不已。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望着吴童,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歉意。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诚恳地说:“请恕我无能为力,当今世上,还没有人能够将断手接上。”
“真的就不行了吗?”吴童声音颤抖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咧开嘴,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不甘都喊出来一般。
郎中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那神情仿佛已经预示了一切。
吴童看着郎中的反应,心中一沉,但仍然不肯放弃,他紧咬嘴唇,双手紧握成拳,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转过身,脚步沉重地朝着青岩帮的大门走去。
令狐晓见状,连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吴童的手臂,试图拦住他。
“放开我!”吴童挣扎着,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我要去找尹胜,不能就这样白白受欺负!”
“你冷静点!”令狐晓焦急地说道,“我们拿什么去讨要说法?”
吴童愣住了,他停下了脚步,目光呆滞地看着令狐晓。
“我们有锋利的剑吗?我们有厉害的功夫吗?我们有支持我们的爹,或者师父吗?”令狐晓急切地说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去了也只会送死!”
吴童被问得哑口无言,木然地看着昏黄的灯笼。
这些年来,他们手中所使用的长剑无一例外都是最为差劲的那种,连最基本的锋利都难以保证。他俩在青花号大船,也只能领取到最少的工钱。在青岩帮内,他们更是受尽了他人的白眼和嘲笑。这一切,只因为他们没个好爹,他们没有师父教导他们剑法。仅有吴凡翌在船上教他们一些剑招。
虽然令狐晓是牛威帮主的义子,但在尹志的压制下,牛威没有教过他武功,从来没有公开支持过令狐晓。而吴童则更不必说,他只是看守后院大门的吴老头的养子。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有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就已经很不错了。能得到多少帮助呢?
至于师父,李苗虽然是他们的师父,但自从三年前起,就再也没有传授给他们任何一招一式了。他们也不敢去问师父为什么不教他们,因为师父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
那么,谁能来帮助他们两个呢?
“谁来帮我们呢?”令狐晓看着眼前的大树,低声喊道。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想要飞翔却找不到出路。
“谁来帮我们呢?”吴童忍不住了,他仰头绝望地向天大喊道。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们有师父!”
令狐晓和吴童两人同时回头,只见昏暗的灯笼下,李苗笔直地站着,宛如一根坚韧的木桩。
“师父!”两人同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