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鲜的甜是甜美的甘氨酸,点心的甜也是甜,第二天一早,他们俩又去吃了一顿早茶,拍了奶黄包、流沙包、核桃包……
两个人对甜点都没有多少执念,一早上全靠吃甜的吃到饱也有点不太能接受,所以沈小甜又加点了几样点心,一起带去给了她妈。
路过一家人气不错肠粉店,她还特意打包了一份艇仔粥。
“我刚来广东的时候,就跟我妈住在深圳,她就带我去喝艇仔粥,我觉得她挺爱喝这个的。”
陆辛拎着他们打包的小吃和粥品,笑着说:“早知道阿姨喜欢喝粥,我也可以做啊。”
话是这么说,在广东想要在餐馆里借灶真是比别的地方难多了,陆辛说过,广东的小吃一是重工二是重料。
重工就是往往要提前制备各种料头,比如鲍汁扒鹅掌的那个鲍汁,想要做一坛出来就要几天的功夫,那厨房自然就成了个重地,轻易不会让人进去。
重料就是重材料的新鲜,比如潮汕火锅,牛肉从屠宰到入锅,所需时间甚至精确到了分钟,广州最好的猪什粥铺子也是一样,食材从屠宰场直接到店,也必须新鲜到人们能够用眼看得见,这般讲究下来,他们哪里舍得让辛苦得到的食材被个外人糟践呢?
“也不知道阿姨喜欢吃什么鲁菜,我还真想给她做个家乡风味呢。”
沈小甜笑了一下,说:“不用了,我刚来广州的时候说我想吃白菜炖粉条,我妈说那是穷酸到了极点的人才会吃的东西。”
她的笑容挺甜的,却让陆辛忍不住握紧了她的手。
“没事。”沈小甜说,“我早就习惯了,其实我妈的这股子劲儿也不只是对我,她在这个地方扎下了根,自然觉得这里什么都好。”
“可她不该这么说你。”
一个孤零零背井离乡的女孩儿,不过想吃个最简单的家常菜却被自己妈妈这么形容,陆辛是真的觉得心疼。
倒是让沈小甜笑了。
“说起来,我们在吃饭上确实挺奇葩的,有一年暑假,我快要去夏令营了,却突然肠胃不太好,医生说我是有轻度胃炎,后来我从夏令营回来,我妈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我想吃川菜,因为我们去的那个夏令营里面有个大厨做川菜很好吃。”
陆辛拉着沈小甜过马路,嘴里说:
“你喜欢吃川菜?那咱们算算什么时候去趟成都吧,我在那儿认识的人可多了。”
看吧,野厨子的心里,永远装着的是沈小甜嘴里说出的“喜欢”。
沈小甜笑着说:“好呀!我一直想去,就是总没有合适的机会。”
又走了一百米,他们的话题回归到了刚才。
“你猜我妈怎么办的?她带我去了川菜馆,然后对服务员说‘你们这里有什么可以做不辣的川菜,给我列个单子我好点菜。’”
这个做派还真是挺有意思的啊,陆辛摇摇头说:
“你那时候是不是一下子心情就变糟糕了?”
“是啊,我差点尖叫出声,我想吃川菜想吃的就是辣,为什么要选出一堆不辣的菜?”
看看沈小甜脸上似笑非笑不知道在嘲讽谁的表情,陆辛一下就对她那时的感觉感同身受了。
“小甜儿老师你跟你妈说了你就想吃口辣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