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薄宴时的目光落在我发白的脸庞上,长指指背在脸颊上微蹭。
眯眼质问:“心情很差?”
“没。”
我不想当着薄奶奶的面和薄宴时讨论这些事情。
“妈跟你说试管的事了?”
他压低了声线。
“嗯。”
我仰头看他一眼,“薄宴时,如果我不愿意,你会同意其他女人跟你试管吗?”
“比如白盈盈?”
他俯瞰着我,潭底湿润的水泽毫不掩藏的暴露在我眼底。
“你为什么不同意?”
“假如?”
我在横生的酸楚中问。
“我不接受任何假设。”
他嗤之以鼻,在我的眼帘中移开了脸孔,顺势背对着我看向窗外。
群星璀璨,细碎的缀在黑色的夜幕中。
我趴在奶奶的病床上,把脸庞贴上奶奶干枯的手,歪着头看着薄宴时的背影,在心中轻轻的对奶奶说。
奶奶,我带着你的重孙女或者重孙子来看您了。
嘘!
这个秘密梨梨只跟您说。
抑郁症的人都是敏感体质,贴着奶奶的手,我能清晰的感知生命力在她的身体流失。
而那种流失的速度,绝不是她身上插着的那些管子能挽留的。
我想到和奶奶相处的那些时光,眼眶一吋吋的酸软。
人生果真处处是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