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咽了咽喉咙,把内心深处压抑了太久,急于冲破跑出来的委屈给吞下。
“不用调查了。”
薄宴时幽沉的目光隔着空气看过来的刹那,包裹我的那层堡垒好似从我身上吋吋剥落。
那种暴露在最不想暴露的人面前的无措,让我的安全感骤降至最低。
我牢牢的抱着膝盖,可密布身躯的战栗和颤抖还是占据了高地。
理智和冷静在这一刻全都见了鬼,我知道自己一定很狼狈。
眼泪就像不要钱一样,沿着我的眼眶一颗颗的滚落到腮帮,洇入唇角,尝到里面苦涩的滋味。
我仰着头,在通明刺眼的灯光中哀求的看着他。
“不要查,给我留点尊严,求你。。。。。。”
我哭的泪眼模糊,尊严在这一刻彻底扫地。
在朦胧不清中,只依稀感觉薄宴时的身躯绷的很紧,他站在我病床前,笼罩在我头顶的那片阴影,很久也没动弹一下。
“盈盈,让高际送你去酒店。”
白盈盈显然是被这一幕弄的危机感十足,她的嗓音也透着颤,“宴时,你要把我丢下一个人吗?”
“可是我也好怕。”
“棠梨姐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哭的这么惨?”
惨吗?
我知道自己一定很丢脸。
但我还不想在白盈盈面前丢脸,明明眼泪还连绵不绝的往下掉着,我却对白盈盈扯了个笑。
“我不惨,这只是抑郁症发作的时候,正常的身体反应。”
“我一点也不难过,只是泪腺失去了控制。”
“听话,这边的事情安顿好,我就过去看你?”
薄宴时哄人的声线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