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雪像是埋葬掩盖着突兀的残垣断壁。
济世堂塌了一角,这怎么可能塌了!
苏凌耳边嗡嗡传来百姓议论声。大意是暴雪压垮很多屋子,没想到济世堂也塌了。
里面轮值的云哥儿和周王,有没有事。
还有那些药材……
苏凌脑弦儿紧绷扯着额头筋脉痛,他捂着脑袋急吼吼想跳下车。
苏刈拦住了他。
“刈哥,你让我下去看看,这人命关天,还有那些药材,今天就要验收给官府了!”
苏凌急声道,刚才还懒散的脸色此时眉头紧锁火急火燎。
苏刈不由分说把人搂进了马车里,出口安慰道,“没事,人没事药材也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都塌了!都塌了……”苏凌眼里急得发亮,挣扎双臂想起身,嘴巴有些语无伦次的。
“阿凌,相信我。”
苏凌惊慌失措的眼神被迫看向苏刈,对上那双镇定沉稳的黑眸,苏凌安静下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苏凌垂下视线,自言自语道。
苏刈准备开口,苏凌抬手,毫不留情夹住那薄而锋锐的嘴皮子,生气道:“之前不说,现在也不稀罕你说。”
苏刈抱他,又立马被推开,苏凌道:“乖乖坐好。”
苏刈正襟危坐,看着生气的苏凌,嘴巴动不了,只得用眼神解释。
可苏凌根本没看他,像是沉迷解开九连环一般严肃认真的思索着。
苏刈一点都不吃惊,肯定他事先就知道。
说不定苏刈还参与了。
一旦顺着这个思路想,苏凌不自觉往阴谋方面靠了。
是要害他还是要害李家?
交不出药材,官府问责下来他和李家都逃不了罪责。
和李家有仇的,他就知道赵家。
但就算是赵家做的,怎么可能这么天时地利人和?
苏凌想事情的时候要么勾手指头,要么咬手指甲。
手指甲凑近嘴边,他下意识咬着。
指甲什么时候这么硬?
他低头就见指腹的薄茧子正戳着他的嘴皮,而手指的主人正望着他。
“呸。”苏凌吐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来的手指头。
“你怎么赔偿我刚刚猛然的惊恐担忧?”
苏凌挑起他的下颚,像个登徒子,狠狠咬着他下唇。
“你知道刚休完假,大清早就看得这个噩耗多吓人吗?心脏都快跳到爆炸了!”
他气势汹汹说完,却软着腰身扑进苏刈怀里,“刈哥,我知道你为我好,提前告诉我怕我思虑,还怕我冬至都不能好好过。”
苏刈环着腰道,“是我不好,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