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远的脸色有些难看,狠狠瞪了林海一眼,然后才微笑着对孙国选说道:“快回来吧,坐下来听听,林海同志是案件的亲历者,他提供的信息,没准对侦破工作有所帮助。”
孙国选深深吸了口气,略微迟疑了片刻,还是走回来重新坐好,两只手抱在胸前,神态很是倨傲。
“林海同志,并非我不肯回避,这是杨书记下的命令,你没有意见吧。”他冷冷的问道。
林海知道,今天算是把这位孙政委给彻底得罪了,但事已至此,也无路可退,索性放开手脚了。
“没意见。”他平静的道。
杨怀远轻声咳嗽了下,拿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喝了口,然后朝林海微微点了下头:“长话短说,简明扼要,我十点半还有个会。”
林海点了点头,这一路上,他早就打好了腹稿,于是直接说道:“这个案子,是因我而起的,至少,我当初是这么认为的。”
他先将与贺老六和田老虎发生冲突的过程详细讲述了一遍,然后又把二肥被刺成重伤,险些丧命的事也如实说了。最后苦笑着道:“后来刘所长亲口告诉我,其实,公安机关早就在暗中调查贺老六团伙了,只是此人非常狡猾,很多犯罪事实都无法落实,所以,才迟迟没有收网。”
“小林啊,调查贺老六的事,我们刚刚已经和杨书记汇报过了,你就不用多介绍了。”政法委的陈建国书记插了句。
林海嗯了声,又继续说道:“刘所长和我做过两个大胆的推断,第一,田老虎已经死了。他与贺老六之间其实是存在很多矛盾,此人非常难以驾驭,贺老六为了洗白自己,很有可能利用这个机会杀人灭口,实际上,这几个杀手就是贺老六找来的,却把所有事都推在了田老虎头上,并且让他们暗中跟踪我,制造假象,让公安机关也相信,一定是田老虎找来报复我的。”
说到这里,林海偷眼观察了下杨怀远,发现他全神贯注的听着,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于是胆子越发大了。
“刘所长说,这几个人手里有武器,从他们重伤二肥和杀害刘所长夫妻的情况上,手段残忍且行动迅速,非常专业,既然如此,想要暗中报复我,是非常容易的事,之所以迟迟没动手,很可能就是虚张声势。”
话音刚落,孙国选突然说道:“别做梦了,你之所以能逃过一劫,是因为警方的暗中保护。”
林海淡淡一笑:“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推断。刘所长说,这几个人都是悍匪级别的亡命徒,不仅凶残,而且有非常丰富的反侦察经验,否则,也不至于潜逃十多年没落网,警方对我的保护,他们一定是有所察觉的,正常情况下,是该立刻抽身而退,但这帮人却没有选择逃跑,而是继续大摇大摆的在林场周边转悠,连二肥这样的老百姓都看出端倪,如此张扬,难道不很反常嘛?”
“第二个推断到底是什么呢?”杨怀远突然问了句。
“刘所长的第二个推断就是,警方内部有奸细,由于奸细的通风报信,导致歹徒对警方的行动安排掌握得一清二楚,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最后在战备通道的巧妙逃脱,也说明这一点。用刘所长的话说,专案组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当猴似的给耍了个团团转!”林海越说越气愤,声音不知不觉的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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