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想也是这个理,现在大家伙儿对着他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可要真见了他们遇到险境或是不支晕倒了,肯定还是会帮忙的。现在的周锡君可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与其到后来给他们添麻烦,倒不如现在给点东西让他们自己走出去。
只有敖游还挺不高兴,他却也没大声说,就凑到王培耳边,咬牙切齿地小声地道:“这几个人可真讨厌,还给什么吃的,赶他们走是真的。你们怕他们晕倒,回头我…我就去把他们给吞了……”
他遇到讨厌的人总喜欢这么威胁别人,说得跟真的似的,上回他生气,还说要吞了她呢。不过对敖游,不能以寻常的方法来应对,所以王培还一脸认真地劝道:“你别傻了,要真吞了他们,该多恶心,肯定消化不良。”
敖游特别严肃地考虑了一会儿,点头道:“你说得是。”王培肚子都快笑痛了。
卢琳让艾东从大家的行囊里找了些食物出来分给了耿爽一行,除了耿爽道了声谢谢外,其余几个脸色还很不忿,陈琪竹还一个劲儿地想冲过来,大声地要求同行,被艾东给拽走了——他可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
等那四个人走了,大家这才舒了一口气。九子格外高兴,手舞足蹈地道:“我们进寨子,穆大叔早备了好酒等着我们。回头走的时候,周大哥就骑上他们家的小马驹,也不用走路,也不用敖大哥背着走。”
王培顿时就来了兴趣,满脸好奇地问:“马也能走山路吗?怎么这山里也会养马?那马都大了……”她兴致盎然地问,九子也高高兴兴地回她的话,一旁的敖游看着,就忍不住赶紧过来插话,很显摆的样子,“培培,我会骑马,我们家有大马,以后我教你骑。嗯,你得先骑脾气温和的小母马……”
一旁的卢琳听着都忍不住笑了,一边笑还一边捂着肚子道:“哎哟培培,敖游怎么这么可爱啊。”
敖游一听卢琳说他可爱,要是有尾巴,估计都翘起来了,一脸得意地瞧着王培,嘿嘿地直笑。他还真以为可爱是个好词儿了!
他们一进寨子,九子所说的穆大叔就出来迎接。说是大叔,其实年纪并不大,约莫就三十来岁,却留着把大胡子,个子也不高,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看起来特别的和蔼可亲。
他家里酿的酒很香,除了周锡君因为脚伤不能喝之外,其余的几个,包括王培在内都狠狠喝了好几碗,结果一会儿就上头,脑袋晕晕乎乎,居然全部都给躺下了。这一觉下去,醒来的时候外头天都黑了,大家伙儿你看我,我看你,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晚上他们留在寨子里住,村民们听说来了客人,也都过来看热闹。瞧见敖游,一个个的眼睛亮得直放光。不过九子用方言跟他们说了几句话,之后他们就不敢再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看他了,变得又恭敬又畏惧。
王培偷偷地问他,“你到底有什么地方让大家这么敬畏,难道有三头六臂不成?”
敖游就贱贱地笑,用胳膊肘悄悄撞她,神神秘秘的样子,“王培培,你要不要…嗯…亲自检查检查…我保证不反抗。”
经过这么久的历练,王培都已经习惯了时不时发出的惊人之语了,所以这次只是白了他一眼,都没发飙,然后就转移话题地问:“周锡君怎么样了?他的脚还肿着吗?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敖游一听就不乐意了,不高兴地问:“你怎么老是想着他呢?你是不是喜欢他呀?”
“你怎么脑子就全是这些不纯洁的想法呢?我们一个队伍的人,他又那么认真负责,我问问他怎么了?”王培忍不住就挠了挠他的脑袋,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作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男人,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喜欢不喜欢这么幼稚的话放在嘴边。”
敖游张张嘴,就不说话了。敢情除了喜欢不喜欢,他就没别的话说了。
“对了,他怎么受伤的?”王培老早就想问了,“救人的时候吧,那个掉树上的到底是谁?”
敖游顿时激动起来,“还不就是那个小白脸,讨厌鬼,救了他一句谢谢都没有。他没教养!我当时就生气了,拎着他的衣领就要把他扔到悬崖底下去——”
“——”王培都傻了,她知道敖游脾气,上山那会儿早就该拦着。就算上山,也比敖游跟上去强。“那后来呢?”他怎么就这么“好心”地…唔…大发善心地把他给放了呢。
“周锡君过来拦——”敖游的声音忽然低下来,头悄悄地越来越低,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心虚。
“不对啊,周锡君这会儿不是应该脱臼——靠!”王培顿时明白了,原来周锡君脱臼是拜敖游所赐来着。
难怪他亲自背他下山,他还给他擦药揉脚,亏王培还以为他忽然间变得成熟稳重了呢。
敖游小声地辩解,“我…又不是故意的…”他的手重得很,岂是一般人受得住的。周锡君只是脱了臼,他已经……很小心了好不好……
二十八
晚上他们就住在穆大叔家,卢琳和王培和穆大叔的妻子住一起,其余的男士们则全住在堂屋里,穆大叔开了个大地铺,把所有人一骨碌全安排好了。
敖游起先还觉得很新奇,在地铺上蹦来蹦去地大声玩闹,等到了睡觉的时候就不习惯了。他偷偷地给王培打电话,“王培培,我可不要跟他们住一起,他们可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