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老见他!”王培立刻像被踩到脚似的跳起来,“我…我…我上次见他,这都快有半个月了。”
她话一说完忽然明白了敖游的意思,笑意一点点地从心底蔓延上来,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咧嘴给了他一拳,“你的…狡猾大大的。”
大部分的时候,敖游都傻乎乎的,但有时候又特别地聪明,甚至可以称得上精明,他这样忽然提起田知咏,其实不过是想告诉王培,他的心底,其实也跟她一样没有着落吧。
两个人又和好了,这时候才忽然意识到肚子饿得咕咕叫,赶紧又下楼去吃饭。一路上,两个人絮絮叨叨地说话,争先恐后地说自己对对方有多好。敖游胜在声音高亢,没道理的事情也能说得理直气壮,王培则以事实依据说话,巧言令色,把他驳得毫无反手之力。
“你也好意思说对我好?懂不懂什么叫做绅士风度,我不过是给你机会让你表现罢了。再说,你还背过那个谁,那还是个男人,你是不是也对他有意思啊。再看看我,我给你做饭,洗衣服,帮你找装修公司,帮你设计图纸,帮你找朋友捧场……你还找人来气我来着!”王培忽然想起上次他气走之后在她家隔壁住下的事儿了,“你老实交代,除了慧慧,你是不是还带过别的女人去你家?我都听见了,真真的!”
敖游立刻就把脑袋转到另一边去了,他装作听不见——分明就是心虚!
“对了!”说起慧慧,王培一直有件事情想问来着,这会儿总算想起来了,“那个慧慧,到底是仲恒的女朋友,还是老婆?”她分明记得头一次见仲恒的时候,他私底下说慧慧是他老婆的,怎么当着面又介绍说是女朋友?
“这事儿——”敖游未语先笑,咧嘴乐了一阵,才笑了解释道:“仲恒当然希望是老婆了,不过女人嘛,总觉得当女朋友比较好,那个叫如珠似宝。”
这倒是也挺有道理的,男人不都这样,贾宝玉都说了,没结婚的女孩子如宝似玉,结了婚就变成了死鱼眼珠子。慧慧可真聪明!
刚吃完早饭,王培带课的班上班长就打了电话过来,说作业全收齐了,要不要给她送过来。王培一看表,不由得咋舌,他们俩又吵又闹的,一不留神儿居然就十一点了。
想了想,两个人没回屋,一起去了书店,又让班长把作业送那边去。刚走到书店门口,就听到那班长咋咋呼呼叫她的声音,小姑娘一溜烟地往他们这边跑,眼睛一眨不眨地光鼓着盯着敖游看,完全忘了看路,一不留神就被脚底下的石头给拌了一跤,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跤摔得可真够结实,震得地面都“砰——”地一响,王培反正是傻了,瞪着眼睛看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拉她一把。见惯了场面的敖游虽然没愣住,但他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心肠去拉人一把,白了小姑娘一眼后,跟王培说了声“我先进去了”,然后头也不回就进屋去了。
小姑娘倒是坚强得很,拍了拍衣服迅速地爬起了身,搓搓手,掌心赫然破了一大块皮,眼眶红了红,没哭。
“你这是——”王培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小姑娘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红着脸把作业收好交给她,小声地道:“王老师你可真狡猾,还说那不是你男朋友,你们俩都牵手了。”
她可没骗人,昨天她们笑话的时候还不是呢。不过王培也不好跟个学生解释这些,就笑了笑,问道:“全都交了?”
“都交了!”小姑娘仰着脖子朝书店里看,探头探脑的,罢了又笑嘻嘻地朝王培道:“王老师,您也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帅的男朋友也藏着,好歹也让我们见见世面,以后谁要敢再自夸说自己男朋友帅,我们也好糗她。再帅——能帅过我们师公么?”
师公——
王培险些一口喷出来,这个称呼也未免太了!
“师公?”回到书店,刚听王培说起他的新头衔,敖游立刻就大叫起来,“这也太难听了!这听起来,就好像——”就好像他是她爹似的。
“哪有?”王培幸灾乐祸地笑。
“难道不是老师的爸爸才叫师公吗?”
“不然叫你什么?唔——”王培作出郑重思考的样子,“师什么——师母?”说完她自己就忍不住先笑起来,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哈哈,师母……”
敖游默默地不说话了,转身不看她,委屈又伤心的样子。
“哎,不是我说你。”王培好不容易笑得缓下来,捂着肚子,一本正经地道:“你说你,好端端的,干嘛长成这样,害得人家小姑娘还摔了一觉。男人么,真不用长得太好看,要不,你让女人还活不活。”
“不然呢?”敖游整个人都陷在沙发里,懒洋洋地瞅着她,很快就从“师母”的打击中恢复了过来。他看着她,微微地笑,慢条斯理地道:“那我是不是应该在脸上划道伤口,自毁容貌才算对得起父老乡亲。”
王培刚要回他的话呢,没想到他又继续了,剑眉一挑,又自信又得意地道:“我就是把脸给划了,那也是多了一份阳刚之气,那些小姑娘们岂不是要更把持不住。男人嘛,要是身上没点伤,怎么能叫男人。王培培你说是不是?”
她到底应该回答是,还是不是呢?她要说是,他难道还真在身上弄条伤疤出来?王培深深地觉得,以敖游的情商,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干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