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他知道得更清楚。
殿下这样一个人,嘴唇却比谁都软。
虽然当初他并没有带着什么旖旎情思,但就只是那样亲近起来,就感觉万分玄妙,令人脊柱发颤。每回忆一遍,都会自动加上一层微妙朦胧的滤镜,重重叠加之后,原本正常的画面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楼藏月抿着唇,一把抓住哥哥放肆的指尖,低声道:“别碰了,手脏。”
“……我干净着呢。”楼苍雪眉头一皱,少见地露出了明显的不悦情绪,“连灰尘都没沾过一点,刚刚还擦洗了。”
“你就是不想让我碰。”
楼藏月:“没错。”
“……”
好小子,长进了。
“凭什么,我就摸。”楼苍雪还要伸手,楼藏月死死拽住,两人的动作一时间僵持住了,原本静谧安宁的氛围中,有一股无声的紧张气氛正在发酵。
兄弟俩各不相让地对视起来,目光噼里啪啦,仿佛有电光闪烁。
良久,还是楼苍雪一句话打破了僵局:“弟弟,做人不能太霸道。”
“我们同胞同生,一脉相连,有什么不能分享的呢?哥哥已经落后你许多,你还碍手碍脚,怎么,哥哥好脾气的样子看够了,所以想看哥哥发疯的样子吗?”
楼藏月闻言手指一僵,脸色也有一瞬间的凝固……怎么说呢,骨子里被这个很会欺负人的哥哥镇压的恐惧在复苏。
有一种东西,叫血脉压制。
什么克制黑化边缘阴暗批?
当然是……天然黑、强盗逻辑、歹毒而不自知的纯良温软小白兔。
莫名其妙升起的一丝占有欲,不知不觉被另一种情绪压制,楼藏月只能僵硬地放开了楼苍雪的手,只不过他的脸色阴沉沉的,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
见人服软,楼苍雪眉目间透露出一丝愉悦,并不在意弟弟的情绪。
反正他一年到头就没几天高兴的,时不时就是一副苦大仇深的阴暗脸。
虽然弟弟一言不合就想独占的样子有点太可恶了,但能怎么办呢?谁让他是世界上最宽容体贴友爱弟弟的好哥哥。
楼苍雪宽容道:“好了,哥哥不生你气,以后还和你好。对了,殿下的右手也让给你握,差不多得了哦。”
楼藏月:“……”
他本来就可以自己握着殿下的手手和她亲近,才不用让。
楼藏月不再看哥哥,眼不见心不烦地握住了姬晗的右手,小动物一般蜷缩在她右边安静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这样,其实就挺满足的。不知为何,静静躺在殿下身边,感受着殿下的存在,仅仅如此,就很有一种熨帖的安全感。
就像怕冷的小蛇找到了温暖的窝,小蛇非常知足地盘在里面,满心暖意。
相比之下,旁边心情亢奋的小兔子就不安分多了,小动作不断。
不多时,楼藏月烦躁地捂住了耳朵。
像是为了报复他上回的“捷足先登”似的,楼苍雪这个肉食小动物比他上次过分多了,这也就罢了……
他们同心同感,阵阵心悸在胸腔中回荡,让本来安稳的他也躁动起来。
安稳好眠,周围尽是熟悉的气息,姬晗第一次在野外无甚防备地休息。
姬晗也很久没做那么沉浸式的梦了。
她在梦中毫无条理又兴致勃勃地探寻着什么的同时,总感觉有两团糯叽叽的生物扒在她身上,越来越沉,越来越黏,直把她拖得走不动路,沉入更深的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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