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用已经没有了右手的右臂叫醒了睡同在一张床上的她,示意她去开门。
会是什么事情呢?楼上张大姐家的丈夫又打她了吧?张大姐的丈夫是一个被子弹打掉一只胳膊的伤残士兵。经常喝酒发脾气打媳妇,最近总是打得张大姐往住在楼下的她家跑。
一想到和自己同病相怜的张大姐,边花就为自己的不幸遭遇感到心痛。当年已经被关在集中营里一年的年仅16岁的她,为了父母能从关押“反动阶级”的集中营里被释放。决心作践自己嫁给了一个失去双腿和右手的自由军残废军官。她抛弃了自己的名字,从了那个军官的姓氏,改名叫做【边花】。
刚开始日子真是不好过呀。那个军官死活不干,不同意这桩婚姻。说这会葬送少女的幸福。
但是参谋本部人事部可有办法,他们把结婚证一发。然后联系后勤部营房部门迅速地发给了一套40平米的两居室军官住房。把家具一置办,小两口往里一推就算结婚了。为了照顾那个残废军官,他们还特意把楼层特意选在了一层。
新婚之后的前几天,那个军官整天拿着上面发给他的配枪要闹自杀。他总是说:
“我是个废人,不能拖累你!”
“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去找参谋本部人事部,让他们解除对你的不平等的痛苦婚姻。”
虽然边花很希望这个残缺的恶魔就这样死去,但是几个军官在夺下她丈夫的手枪后就告诉她:如果那个军官自杀成功了,保证把你的一家全都拉回到集中营:男的用刺刀挑死陪葬,女的要先“陪陪那些敬爱的保安警察”之后再被勒死。。。。。。
于是她就开始了那段地狱一般的生活。
那个军官在多次自杀未遂后就总是打骂她,经常发脾气弄乱屋子或者打翻她做的饭菜。想以此逼迫她不堪重负后杀死他或着直接逃跑。到了最后。忍无可忍的她拿起了一瓶农药,当着军官的面喝了下去。。。。。。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微笑着看到了军官眼中惋惜痛苦而又惊恐不安的表情。
“也许这样,爸爸妈妈不会再回集中营了。我也解脱了。。。。。。”
经过一番抢救,一心求死的她躺在军队卫生院的病床上。睁开眼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她不知自己是在人间还是在天堂。。。。。。
“要是天堂就好了,真想没有痛苦地永远自由地躺下去。。。。。。”我,边花。不,现在是【蕾·埃塔克】呢喃到。。。。。。
但是睁眼后看到一旁陪护的自由军士兵,她的心就凉了下来。
第24章 等级与证件
还是没能上天堂呀,还得在这人间继续受苦。不知道自己随后会不会被送进那传说中的死亡集中营。在临死前再被一群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强暴,最后悲惨地死去。。。。。。
她麻木地看了看那个男人。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用仅存的左手握紧了她那因为长期劳作而变得粗糙干硬的手。男人的头伏在她的被子上,他的泪水打湿了他枕在头底下的那一片被子。。。。。。
出院以后,两人抱头痛哭了一场以后,那个军官再也不闹自杀了,再也不打骂她了。对她恢复了久违于人间的伤痛前的温柔。两个人开始安安心心地过日子。
日子过久了,边花发现其实她的丈夫还是很疼爱老婆的。什么活能自己干的就不愿让她干,甚至有些脏活重活他宁可花钱雇人干,还经常讲故事和笑话哄她。。。。。。这一切让边花又找回了一些当年大小姐的感觉。。。。。。
并且一次偶然事件让他发现:其实军属,特别是伤残军人军属的地位在老山国真的很高。
那是几年前的一天。
一次她外出买菜,由于军队家属区的内部小市场的调料卖光了。于是她就到家属区外2公里的民间市场去买。东西买完之后,她偶遇以前在她家服务的一个侍女。
于是怀念过去幸福时光的她就和那个侍女打了招呼,谈起过去的事情来。
谁知道那个侍女和她说了几句话,套出她的出身是二级反动阶级之后。竟然毫无征兆的一巴掌把边花打倒。
边花买来的调料撒了一地。雪白的长裙沾满了污渍。。。。。。
(反动阶级在老山国分三级。二级最低,特级最高。
二级反动阶级有时也称作后进动摇阶级,除了摊上与贵族有关的官司,不然一般享受动摇阶级待遇,只是要时刻接受周围群众监督。过的不是那么自在而已。
一级反动阶级一般就要进集中营接受革命群众的监视居住了,但是集中营还不是监狱,人们还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形式在指定区域内生活。
特级反动阶级又称反革命,政治犯。监狱和秘密监狱就是他们的归宿。。。。。。
在老山国的口语中,【革命阶级】被称为【贵族】,【动摇阶级】被称为【平民】,而【反动阶级】则被称为【奴隶】或【贱奴】,特,一,二级【反动阶级】通常被称为【罪奴】,【贱奴】和【平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