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言睨了他一眼:“他们是知道我办事不讲私情,才肯给我这面子。这事来得突然,你且与姚子安商量商量,再去回话吧。”
蔚巡生一脸可惜:“原来不是你去帮我们说话啊?”
北寰言蹙眉:“既然在去黑市之前就知道有人要对你们下黑手,为什么不提前提防?”
蔚巡生嫌弃地看向姚子安,重复了一遍:“对啊,你为什么不提防?”
姚子安哑口无言。
北寰言真的懒得理他们,从衣袖里面抽出一本折子:“这是今日御史台折子,具体的都写在里面了,你们自己看吧。”
蔚巡生接过来,不依不饶:“你真没帮我们说好话?”
北寰言不理他,转身往后院去。
蔚巡生追上:“你不想帮我们说话,干嘛今天去上朝?你不是奉旨在家休沐的吗?”
北寰言侧目,不看他。
蔚巡生快走两步,转个身一边倒退一边挡在北寰言面前:“看吧,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明里暗里都是想帮我们,为什么不坦诚点呢?”
北寰言站定,伸手要把折子拿回来。
蔚巡生立即把折子藏在身后:“给我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北寰言望着他:“我看你似乎不需要这折子,也能应对自如。”
“那可不行,”蔚巡生把折子塞进自己怀里,“你给的东西,我自然要好好收着。万一有什么暗语呢?”
北寰言回身,看向束茗:“世子妃脸色不好,我让凌芷给你摸摸脉,配一副去暑药喝吧?”
“啊?”束茗在想自己的事,听见北寰言叫她,也没听清是什么,只管应下,“哦,好!”
蔚巡生心疼束茗,见她从宫里出来一直神思倦怠,便也顾不得缠着北寰言,连忙跑过去,看束茗情况。
这招挺好使。
北寰言松了一口气,转去西苑找凌芷。
凌芷此时正顶着烈日蹲在药园里看药,她一般不爱穿裙子,一身淡蓝色的衣衫,上衣刚好长到膝盖,被白色的纱绫束着腰,好似一个小裙子。
她怕裤子在药地里融了泥,不好洗,便卷起一个边儿,刚好露出纤细的脚踝。
凌芷左手拿着一本小册子,右手拿了一只小毛笔,低着头专心写着什么东西。
北寰言见状,轻叹一声,去附近屋里找了一把伞。
走到凌芷身边,帮她打着,心疼地问:“这么大的日头,不晒吗?”
凌芷抬眸,看见北寰言拿着伞,笑眯眯道:“我马上就写完了。”说完她又低头去写。
她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只。
北寰言也蹲下去,看着她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