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妃吓得横跨出一步,挡住景雀的去路,却又装得及其淡定:“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确有此意。”
他等的就是锦妃这句话。
景雀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女:“好啊,娘娘说的,那我开条件?”
侍女望见景雀阴凉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锦妃被迫应道:“你说。”
景雀往回走,走到那侍女身边蹲下去,怜惜地替那侍女擦了擦下巴上的鲜血:“我看上她了,娘娘可愿意把她给我?”
侍女呜呜哭了起来,连连磕头:“景大监饶命,景大监饶命啊……”
这侍女是锦妃从家里带来的,伺候了她许久年,是她的心腹。
眼下景雀要这人,说以前的事既往不咎,而不是直接上手打回来,对她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这台阶她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
夜夜睡在陛下身边的人,随便吹吹枕边风,她便不得好死。
更何况,她之前已经失了许景挚的宠。身后又有锦海在,即便是这侍女跟了她那么久,又如何?
到底是奴婢,还能主子更精贵?
“好!”锦妃艰难答应。
那侍女哭得近乎崩溃:“娘娘……娘娘救奴……奴不想……”
“噤声!”景雀烦这人哭哭啼啼,一声厉喝过去,侍女便闭上嘴,小声呜咽。
景雀站起身,立起手掌,给锦妃看:“怎么办,手上有血。我们御前伺候的人,最忌不得体了。”
这人得寸进尺!
锦妃恨得牙根痒痒。
景雀见她不动,目光便落在了假山后:“嗯,我还是去池子里洗洗……”
锦妃迅速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绢帕,塞进了景雀的手中:“景大监用这个擦罢!”
景雀挑眉,还以为她当真有什么骨气,敢在御前打他。
真到生死关头,还不是一个人都保不住?
景雀拿着锦妃的绢帕,慢条斯理地把手上的血迹一点一点地擦干净,然后便把帕子随手丢在地上。
俯身,一把把那侍女从地上拽起来,露出绝美妖艳的笑来:“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人了。”
那侍女后悔自己鲁莽叫出了景雀的名字。
她只是想提醒自己主子,有人偷听。
不想这御前伺候的阉人,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主子面前颠倒是非黑白,还顺带羞辱了一番主子。
这人虽然不沾朝政,没有子嗣,手上的权力似乎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大。
侍女哭泣着,畏缩不前。
景雀松了手,睨了她一眼:“自己走。”
侍女一直看向锦妃,想让她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