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事情没有她想得那么糟吧……
像是没料到这个一跃而出的人物,沙九言一脸莫名:“小许?”
路鹿跟着一脸懵逼:“你说的,不是她吗?”
真是好一顿鸡同鸭讲……沙经理就算要通过质疑她的人品婉拒她的告白,好歹列出个可供犯。罪的对象啊,隐晦其词的,她们能说到一块儿去才怪了!
沙九言沉沉吐息,她差点忘了,那个人的身份不能为外人道。
而逼供路鹿也不是她的初衷,她只是想尽一个领导的责任将她引回正轨。
“算了,那不是重点。”还是不要继续拖泥带水了,沙九言直接颁了禁止通行给路鹿,“我不希望你一错再错,别浪费在我身上了。我不可能接受你的感情,永远不可能。”
永远……把话说得这么死……
即使对结果早有预料,但这惨痛度是路鹿低估了的。呼吸凝滞,机体每一个部件随之僵化,她不知道说什么也压根说不出话。
比起方才来回交锋,现在的气氛急转直下。
沙九言冷峻的目光一如她冰封万里的心,不带温度地掠过路鹿失去温度的眉眼:“选择说破固然残忍,但我不能给你希望,一点也不行。”
年龄小不是犯错的理由,怜她就是害她。
路鹿颓丧地摸了摸后脖
颈,为自己无法把干净纯粹的感情世界呈现给对方。
尽管无法成为那样的关系,但给出去的温柔不会轻易收回。
沙九言放软了语调,尽一份力疏解她眼中路鹿那些无处安放的少女情愫:“小鹿,我于你而言只是一栋看似温馨的小屋。它有漂亮的装潢、漂亮的壁纸,但揭开修饰用的涂层,在那之下是触手冰冷的钢筋水泥。我的本质也就是那道你永远无法突破也无法改造的钢筋水泥。”
“你想告诉我,我看到的你,都是,假象吗?”藏在镜片后的小眼睛眨了又眨,抵御那突如其来的潮意。
“我不会接受你,但我想给你一个足以劝退你的理由。”
“是不是,够格的,理由,应该由我说了算,因为,那是我看到的,我眼中的你。”转身去推摩托车,继续纠缠下去只会加剧沙经理的腰伤,路鹿无法不惦念于心,“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我的包你从我车上带过来了吧?”沙九言向她伸手,路鹿的细心是由始至终从未变过的。
“你要怎么,自己回去?你晕车,那么严重,不可能,坐出租车,难道,你要走回去?”路鹿不情不愿地打开后备箱的锁,里头的零食已经清空,沙九言的皮包静静地酣睡其中。
“这个不用你操心。”沙九言取出皮包斜挎在肩上,这无疑是对她腰部承受力的一次挑战,她的包总是装得很满很沉,“小鹿,遇到你之前的三十多年我自己过来了。”
“未来的日子,你也,可以自己走。别把它,当成照顾,我只是给你,偶尔的,同事间的善意。”
“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倾注了感情,那么无论它的名目是照顾还是善意,又有什么分别?”
对于路鹿的强词夺理,沙九言像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