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估计得有我家小姐两个重!”锦绣的气焰又高了起来,被陆雨姗当众斥了她只能自认倒霉,人家身份尊贵她惹不起,但是慕容惜惜可就不一样了,自家老爷可是二品高官,小小的慕容府是根本比不上的。
“如此肥胖,恐怕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云惠儿的丫鬟也来凑一脚,自家小姐与慕容府的恩怨她是最清楚不过的,自然知晓眼下说什么话最能讨云惠儿的欢心。
果然,云惠儿扑哧笑了起来,嘴角高高挂起,“慕容珠珠有这么个妹妹,倒也有趣的紧。”一个父亲所出,慕容惜惜长成那样,那慕容珠珠能好到哪去。
云惠儿记着慕容珠珠的容貌也不过中上,如何比的过自个儿的花容月貌,琴美人的称号当真是名不符实。
“小姐还是少与她往来,仿佛京城还有传闻说此女甚是顽劣呢!”
……
林语薇见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热络,当下也不插话,仅是含笑听着,只是看向锦绣时目光深了几分。这丫头确实不如锦屏,回去之后还是让母亲领回去罢,她身边不用这等没见识的奴婢。
白迟和慕容惜惜马车刚停在慕容府门前,就被刘管家给拦了下来,说是老爷正寻他二人。
这刘管家不过中年,身段便已萎缩的跟个老头子似的,故意挺直了腰板,反而显得益发瘦小,秋风掠过他的两鬓,双目却炯炯有神的盯着随后下车而来的慕容惜惜,仿佛头一回见着她似的。
“有劳刘叔了!惜惜这便去回了父亲。”惜惜看这厮的目光渗人的紧,避无可避,只得抬头挺胸迎上他的目光。
这厮莫不是看姐变美了?我勒个去了,姐可不好这口啊!惜惜脚下的步子顿时快上了几许。
白迟仅是略略拱手,便率先走在前头,这会子光景也快用晚膳了,到底是在书肆耽搁久了。
两人随着刘管家来了慕容府的正厅,慕容峰好风雅,故而这正厅布置的极为雅致,随处可见名家字画。
正对着门厅的墙中央高高挂着一大幅字画名为《月夜图》,左右两边各挂一副对联,乃是行云流水的大家真迹,其词曰:十年磨一剑,双刃未曾试。下方的梨花木案上设着大鼎,供奉着香火,正有烟气袅袅升起。
慕容峰和白氏便坐在案前方的红木太师椅上,离白氏丈许处下首的绣墩上正做着身姿笔挺的慕容珠珠,几人皆是面无表情,见了白迟和慕容惜惜两人行完礼,慕容峰方说道,“迟儿,惜惜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日后还是不要带她出府了。”
白迟拱手并未答话,仅是意味不明的看着上首的两人,慕容峰夫妇皆正襟危坐,表情严肃。
“老爷,迟儿也是好心,怜惜表妹。”白氏总是向着白迟的,这个侄儿是白家的骄傲,在她眼中也是极喜欢的。白氏无子,白迟对她又孝顺,故而她几乎是将白迟当成了儿子在疼。
“惜惜,你可知错?”慕容峰话锋一转,凌厉的眼神扫向慕容惜惜的方向,当看清楚她裙摆上沾染的尘垢时更是眼如刀子,射向了惜惜。
悲催啊,这是要三堂会审了!惜惜暗暗吐舌,服着身子,耷拉着脑袋,“父亲,女儿错了!”这种时候,先认错才是王道,既然慕容峰已经先入为主定了她的罪了,狡辩什么的都是浮云,惜惜很干脆就承认了错误,并且态度极其诚恳。
“惜惜擅自出府,实乃大错特错,请父亲责罚!惜惜定当悉心聆听父亲教诲!”人说坦白从严,姐就差没抱着老爹大腿哭着求饶了,这老头也该从轻发落了吧。
不料惜惜的小算盘打的精辟,有人却比她更精,白氏未等慕容峰发落便率先请命,“老爷,内宅之事就由妾身来度量吧,惜惜行事莽撞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教好”说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息的摇摇头,“惜惜,你生母去的早,都是我这个嫡母疏忽,才致你今日性子益发的顽劣不羁。”转头又对着慕容峰说,“妾身心怜惜惜生母去的早,平素对她下不了狠手,才会有其今日之屡错不改,老爷放心,日后,即使贤明的名声不顾,妾身也会将惜惜导正过来,决不再放纵其性子!”
尼玛的果然是后娘啊,白氏这番话立马把惜惜的罪证上升到了死不悔改的地步,惜惜听了心里膈应的慌。姐到底是杀人了还是杀人了?用得着一副欲除之而后快的样子吗?又一想,落在白氏手里岂不是羊入虎口,没准掐吧掐吧就给她整死了……
“父亲,惜惜但凭父亲母亲处置!”惜惜话是这么说,眼神却频频扫向慕容珠珠的方向,这个姐姐最会演戏了,这种时候怎能少了她。
“你啊,真真是……”慕容峰指着慕容惜惜,忽然词穷,面子上挂不住,一口气憋的眼红脖子粗,方挤出几个字来,“孺子不可教也!”
惜惜差点没笑出来,老爹连骂人的话也说不出来,却不知他女儿才是个中高手。
“父亲,母亲,惜惜年幼,求父亲母亲宽恕!”慕容珠珠见戏看着差不多了,关键时刻出手,方能显出她的地位,忙劝着白氏和慕容峰两人。
“她都十五了,哪里还年幼,要是有你一分的乖巧懂事,我便是睡着都能笑醒。”两个女儿,一个如此出挑,容貌才识皆上等,为何另一个却是这般摸样?这个问题慕容峰想了许多年,一直找不到答案,每每思及那仙子一般的美娇娘竟然生下了这样一个女儿,他便夜不能寐。
“父亲母亲,珠珠不忍看惜惜受罚,还望父亲母亲从轻发落。”
火上添油也不过如此了,惜惜看着慕容珠珠如临大敌的神态,鄙视到了极点,姐这还未定罪呢,就有人要踩着她的肩膀往上爬了,也不问她这个梯子乐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