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亦骁离开后,孟宴臣脑子里一团乱麻,他是个很有边界感的人,家是他的私人领地,怎么能随便就让异性进来?
除了名义上的妹妹许沁,和偶尔巡查的付闻樱,几乎没有异性进过他家里。
可叶梦梦那是因为——
他解释,那是因为,如果就这样把叶梦梦扔在酒店不管,出事了怎么办?
医院呢?
脑子里另一个声音在问。
他继续辩解道:因为去医院没用,叶梦梦这种情况,用科学无法解释,是一种玄学。
于是,那道声音又问:没用归没用,在医院守,不一样是守吗?为什么非得要带回家里?前世你是怎么质问叶子的,你问她明知自己醉酒,为什么不把你扔在车上、或是送去酒店,而是带回她家。
那种隐隐约约的,内心深处想要再进一步的想法——
某种心思即将浮出水面,孟宴臣却立刻摇头关停了思维,他垂眸胡乱地搅着勺子,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
粥很好喝,在暴风雨过境后的早晨,有种轻飘飘的、被温暖了的满足感。
……
昨天一天没去公司,业务积压了不少。
孟宴臣心不在焉地处理着,眼神频频往桌上的手机扫。
叶梦梦走前留的微信有好几条,说是感谢他的收留,但要赶回去拍摄云云,所以先走了;另外给他点了早饭,备注过放在门外挂着,记得去拿。
对此,他只回了一个字:嗯。
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三点,他无数次地翻出这个对话,又无数次地合上手机,一言不发地叹着气。
陈铭宇好几次进来,瞧着眼色,大气也不敢喘,每次平安离开,都要感谢上天让自己躲过一劫。
三点十五分,休息时间结束。
孟宴臣再一次合上手机翻开财报,准备让工作填满自己胡思乱想的大脑,结果刚翻开第一页,手机就响了。
工作被打扰,他下意识地皱起了眉,有些不悦,但这份不悦很快就在看到来电显示的“叶梦梦”三个字后,忽然变成了紧张。
像是一瞬间失去了心跳,思维也同时静止,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按下接听键,“喂?”
呼吸带来的胸腔钝痛,让孟宴臣忍不住缩起了手指。
叶梦梦却很激动,“孟先生您现在在公司吗?有个好消息,我想当面告诉您!”
充满活力的声音让孟宴臣找回了片刻清明,他呼了一口气,眼睛不由自主地向落地窗外看去,“我在公司,你在哪里?”
叶梦梦说,快到了快到了。
孟宴臣立刻从座位上起来,“燕灏旁边的写字楼,一楼是个咖啡厅,你去那里等我,我马上下来。”
他办公室在五楼,开门正好撞上陈铭宇,“孟总,您要出去呀?这是几家公司的调研报告。”
“放那吧,我回来再看。”
“好的孟总,您要用车——吗?”尾音落在疾走带起的风里。
他的上司看起来很急,急得都不听他说完话了。
昨夜那场暴风雨过后,气温骤降了好几度。上午天阴沉沉的,风也冷飕飕的;下午太阳出来,天气就变成了又晒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