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对方稍稍一紧张,小声道:“曹婶前夜报官回去就病倒了,嘴里一直念着对不住你阿娘对不住你,我便想来碰碰运气,看你若是还在,就叫你回去看看。”
贺云铮顿时抬起眼眸:“病得重吗?”
“还行,但大概是魇着了。”
贺云铮的脑子瞬间更乱了,但毕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竭力平息片刻,他哑声道:“我跟你一道回去。”
贺云铮离开,洛嘉得知通报后,眉眼冷淡地嗯了一声。
按说如贺云铮这般身份卑微的奴仆,短暂离开主子是不必告知的,又不是什么举足轻重之人,但虞焕之却是敏锐察觉到了这二人之间的微妙变化,为将功补过,什么细节都放在了心上。
洛嘉便冷冷看他一眼:“你若是很闲,就去督促他们加快动作,明日出发不可再拖延了。”
虞焕之唯唯诺诺,欲言又止问:“不过郡主,咱们若走了,是直接把看守城西的人也一并撤走,人质交由官府处置后事了?”
洛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然将他们留在此处过年?”
虞焕之灰溜溜忙道是,临出门之际,偷偷瞧见郡主终归没忍住烦躁地皱紧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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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错,郡主这头派人去了广田村,另外自己院中已在飞速收整行囊?”
崔长珂刚从前厅下堂回来,便听差役哆哆嗦嗦地同自己汇报起这遭。
差役一边点头一边抖:“对,对!那去广田村的肯定还去收集别的证据了,大人,从匪寨救回来的人质就安置在隔壁院内,若是郡主临时决意将人都带走,我们到底是拦还是不拦啊!”
崔长珂想也不想狠狠踹了这差役一腿,怒视低吼:“慌什么!别郡主还没动作,你们自己漏了馅儿!”
“小人没法儿不慌啊大人,那广田村里的蒋平家没准还捏着其他证据……”
官老爷们自然不可能亲自过问这遭腌臜,平日和当地村民以及山匪对接最多的便是他们这些差役!
崔长珂冷笑一声:“没准?没可能!”
他眯起眼看了看这不争气的差役,低声吩咐:“你们只管看顾好郡主,不论她准备何时启程,都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差役见县令如此笃定,犹豫半晌,咬咬牙应了声是。
另一头的广田村中,贺云铮刚到曹婶家,恰逢说了一夜胡话的曹婶醒过来,见着他来了,当场便忍不住哭了出来,以为自己还魇着,握着贺云铮的手不住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