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做不到,他看到她就开心想笑,想把自己的心情全然分享给她,把自己的委屈也交由她安抚!
他终于松开一只手,却没完全松开洛嘉,反而豁出去一般揽住了她的腰,垂头埋首:
“你不是,对不对?”
洛嘉猝然回过神,面色有几分沉凝:“我……”
“你也很在意我的,否则不会陪我一道过来,不会为了救我冒那么大险,”贺云铮猛得手腕用力,把她的声音勒在自己臂弯间,
“甚至我能当做……因为你十分喜爱我,所以才不择手段把我诱去你身边,导致了今天的误会,所以我不会为此质疑你,不会生气——”
“你不要把我排除在外,好不好?我会一直对你很忠心。”
洛嘉几乎可以感觉到,少年的睫羽在她颈脖边剧烈地颤抖!
她经历过许多荒唐可笑的场面,可其中绝对不包括有人刚刚震惊于自己的卑鄙手段,随即便一边哽咽着强制束缚着自己、不让自己说话,一边又不管不顾地替自己辩解。
她没见过这样愚蠢又偏执的人,也不知道,原来她的坏心眼竟还能被曲解得这样好听。
“我只是……只是吃醋了而已,就这么一点点小小的贪心而已……”
闭上眼,静下心才发觉屋外的雷声阵阵从未止歇,如她的心跳一般猛烈湍急,雨滴也划过屋檐,不轻不重地在青石板上打湿了一大片,草腥味蔓延鼻息。
她大概猜到对方为什么会把柳纤推出门了,柳纤是个性子外放且口无遮拦的娘子,又是商贾之女,见多识广——
贺云铮窘迫、别扭、害羞地与她相处至今,从来都是被她牵着鼻子引导、挑弄的,他从来没有意识到他对自己的态度已随着微妙的情愫悄然变质。
但今天,他大概是被点醒了,所以他既惊又羞,把人匆忙赶了出去,又到底来此向自己低头。
沉默许久,洛嘉才喉咙干哑的缓缓开口:“说完了?”
贺云铮顿了顿,手臂不动声色地再度缩紧,呼吸也更急促了些,还以为洛嘉没有发现。
洛嘉感受到颈脖边越发滚烫的吐息,忍无可忍终于挣出一条腿踹向对方:“说完就松开,是想勒死我吗!”
结果出乎意料,刚刚还十分强硬的人,这次竟然被她一挣就挣开了。
贺云铮踉跄几步退后,难忍地发出一声闷哼。
洛嘉本欲甩袖出屋,叫人进来打死这以下犯上的狗东西!闻言却猛顿,脚步定在原地,面色难测地朝他望回去——
少年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眉头压得极低,手臂撑在旁边的桌案上,眼尾还氲着湿意。
但最重要的是,他来时穿着件单薄宽敞的白色衣裳,已被鲜红濡湿了背面,满眼到了他的袖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