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儿,我很自私的,我活着是为了自己,我心悦你,我活着也因为你。”
她把妻子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以后我若再在你面前自称朕,不管在哪里,你就当众打醒我。”
她的皇后终于笑了,吸吸鼻子,抽回手。
“这怎么成样子,你是帝王啊。”
说完,她把手又触到女帝的颊边,手指轻抚缓缓移到唇上,在青天白日里,轻轻地、俏皮地、试探地落下一个轻吻。
“再说了,我也舍不得。”
萧佑銮用绵密的吻吮去她颊上的泪,笑道:“这有什么,我在妻子面前摆架子,当家主母生气难道不应该么。”
见皇后愁容散去,眼底不见苦闷,萧佑銮心放下了一半。
可说笑过一阵,就听她的妻子问道:“你这时候跑过来,朝中之事该怎么办?南边战事还未结束呢……”
她知道,心结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开的。一日为君,就注定余众皆为臣。她们永远都不可能如寻常百姓夫妻一样。
“北和已经率军剿了倭寇与海盗主力,余下的不足为患……”
她握着女人的手,认真道:“狸儿,你再予我一载,国事已然迈上正轨,只要接任者不是无能庸人,有阿环她们,总不会叫我心血徒付。”
这是要……
皇后慌了,“陛下,北和还小,您……”
她把妻子揽住,“我去淮南治理封国时也才十二,北和已然十五岁,临政七载了。”
“届时不是直接就禅位与她,我先带她亲政一载再放权,以后也不会就万事不管了。”
“那,以后呢?”
帝后携手走下了戈壁断崖,“哲赛的妻子不是刚怀孕吗?到时候啊,我们就先来草原看看外甥,然后再搬去淮南定居可好?
我带你去瞧瞧淮南,我的第二个故乡,那个许久前便答应过你,却还未带你去过的地方。”
碧翠的眸子漾开笑意,便如戈壁之后那映入眼底的葱翠草原,充斥着勃勃生机。
“好。”
半夏牵着马站在坡下,笑看一对璧人走来,不由感叹道:“瞧着陛下与娘娘的样子,我也想找个心上人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