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生病了,经常肚子痛。我问她是不是胃痛,她说她也不知道,就是肚子痛。其实胃痛这种东西也很奇怪,第一次犯胃痛的人根本不知道是胃痛还是肚子痛。冰儿坚决不肯去看医生,更不肯吃药,问她原因,说她讨厌医生。
“不管是什么痛,有病就给我上医院!”我自己生病倒是无所谓,在被窝里躺一天就好了。冰儿生病可就大事,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自己那颗纯情的心。
“不要不要嘛,很可能只是肚子疼而已,我多喝开水就好了。”气死我了这个小妮子,肚子痛和喝开水有什么关系?!
“不行,你现在就是我的氧气,你要是有什么差错,你叫我怎么活?”
“你现在把我当氧气,过几天就把我当二氧化碳,在过几天就把我当成一氧化碳,是不是?”这是哪里的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
“你走不走,你要是自己不走,我抱着你上公交车!”我说到做到,她要是不走我还真的抱着她去坐公交车。说完就走到她身边,扎了一个稳当的四平马,张开双手就想抱。
“流氓!人家就是讨厌医生嘛,你不要逼我好不好?”冰儿感觉很委屈,可怜兮兮的样子确实让人很心疼。但是此时不能心软,把她送到医院才是心疼她。
公交车人山人海,这路公交车很奇怪,平时几乎是没人,上下班的时候就特别挤。我本来打算乘出租车,不过冰儿说出租车太贵,还是挤公交车好了。
拉着冰儿的手艰难的挤上公交车,这是我第一次牵她的手,但是此时此刻我只想安全的把她送到医院,没有别的想法,真的!有人会说:“哥们,就牵手你能有什么想法?!”谁叫我是纯情小男生呢。
好不容易等到一位大婶下车,我一屁股就把座位占了,虽然我知道这样很不为卫生,但是为了我的冰儿,这都不算什么。等用我的体温替换了那位大婶的体温后我叫冰儿坐,冰儿死活不肯,一定要让我坐,可能她也介意我的“体温”吧。
“那你坐在我大腿上吧,我的大腿绝对比椅子舒服。”我还是没有其他的想法,就是不希望她累着,再说她也是一个病号。
“不好吧,这么多人,太难为情了。”冰儿有点犹豫。
“没事的,不然你会很累的,再说别人哪里管那么多。来吧,不然我会心疼死的。”我拍拍大腿,证明一下它们很结实。
“嗯。”她小心翼翼的坐下来,麻麻的感觉,很舒服(有一个美女坐在大腿上当然舒服咯)。车身一阵晃动,我赶紧把她拦腰抱住,看来公交车司机也在帮我的忙,很想问他贵姓。
车子摇啊摇,我怀里的美女也晃啊晃。我很享受这种感觉,在别人的眼里我们就是一对甜蜜的小情侣。真希望这辆公交车就这样永远开下去,永不靠站。人有时候很容易知足,只要简简单单幸福会让人乐不思蜀。我的思想开始飘逸,幻想两鬓斑白的时候依然这样抱着冰儿,跟她讲我年轻的时候有多厉害。那时会有一大群孙子围在我们身边,嚷着要我们讲故事。
冰儿从包里拿出手机打了一行字,然后递给我。
“死猪!你的思想还是那么不老实,早知道就不坐在你大腿上了。”
“怎么了?我又做错什么了?我不就是怕你站久了脚会酸嘛。”打完后我把手机给她。
“你还装傻!那硬硬的是什么东西?”
“我···”发现自己下半部分真的很不对劲,我的神!太囧了。但是能怪我吗?我一个生理和心理都很正常的单身年轻男子,怀里坐着一个自己喜欢的美女,没有冲动那才奇怪。再说这公交车一晃一晃的,路面很不平整,你就诅咒厦门路上的减速带好了。
“亲爱的,你就忍忍吧,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我忍不了!”
“生活就像被*,反抗不了你就应该学会享受。”发现自己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有文化的流氓。
“流氓!变态!回去再收拾你!”冰儿老是喜欢用这两个形容词来形容我,听久了也就习惯了,只要是她赐予的我都接受。
人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病,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钱。如今我们既是有病也没太多钱,所以在医院里“办事”很不顺利。我要是说医院里排队挂号的病人和火车站里排队进站的人一样多,可能会有点夸张,但是绝不亚于排队挤公交的人。然而排队的都是一些平民百姓,几个大腹便便的由护士接待直接进入“贵宾室”。这就是人生,谁说钱不是万能的?谁说寸金难买寸光阴的?通通都是扯淡!
挂号、付钱、找医生,医生不耐烦的草草问了几下,在一张纸上潦草的写了几个字。一般人很难看得懂医生写的字,还好我也是“草书派”,大概能看得懂“胃镜”两个字。
我一直有一种想法,现在的医生大不如从前,虽然那些医生曾经被称作“庸医”,但是人家不用借助一台几百万的机器来观察人的身体,“望闻切问”足以救活一个人的性命。我甚至怀疑冰儿只要吃一下胃痛药就可以,“胃镜”之类的只是医院的附加产业,这是他们的经济链。
再次交完钱,两个人“盲人寻路”般的找到胃镜室,医院有一个特色就是让病人在痛苦的时候找不着北,然后去护士面前碰一脸的灰。当你找到目的地时会很感激路边好心的大叔大婶,因为他们刚从那边过来。
不知道是消费水平的提高还是食物质量的降低,胃有病的人越来越多。胃镜室门前有一条长龙,连休息长椅上也是坐满了人。在排队的时候我一直紧握着她的手,因为从里面出来的人脸色苍白得让冰儿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