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啾!……”
闻溪鼻子一痒,打了个打喷嚏,跟着耳朵尖就发烫。她不辞而别,想来阿黎总归会惦念自己,却不知道,此刻惦记她的人大有人在。
只是为了避开殷煜珩,她实在无法告知殷府其他人,就连毅王妃那边也不能透露风声。赵寅礼想了个障眼法,墨影昨夜三更后,找了辆马车,抓了两个山匪,连人带车摔下了城郊山崖,只留下自己的一只鞋在崖边。
虽说横死荒野有些惨,那些真心待闻溪的人知道了定会伤心,可比起无尽的牵挂忧思,还不如就此打消了寻她的念头。
赵寅礼带着她去了山洞口备好的马车上休息,等了一会儿,便看见山间小路上多了两个人影。
晚晴跟着之前那位出入赵寅礼书房的神秘侍人来到皇宫后山山洞口,远远地见到赵寅礼才放下戒备,用力提了提胳膊上跨着的大包袱,快步走上前来。
刚要福身行礼,却被赵寅礼扶着胳膊免了礼,“此次本宫是微服出游,把这些繁琐的礼数都省了。”
“奴婢遵命~殿下,奴婢按您的吩咐,给闻溪姑娘准备的一应物品都带来了。”
“殿下便也不要再喊了,以后在人前,我便是越国经商的赵公子,你也不是我的侍婢,而是闻溪的贴身丫鬟,记住了吗?”
晚晴乖顺的垂眸,抱着包袱的手不由得微微一紧,“是,公子……”
顺着赵寅礼的目光,晚晴提着包袱到了马车前,闻溪听到动静,伸出玉手掀了帘子,见到晚晴,会心一笑。
待闻溪换好衣服,一切准备妥当,墨影与赵寅礼骑马,晚晴陪着闻溪坐在马车里,两个小厮驾车,顺着山后小径,出了都城,一路向北。
闻溪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大齐都城,心中百般滋味杂陈,只是挂念阿弟安危,未报的仇,未了的缘,便都只能暂时放下了。
“姑娘怎么了?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闻溪转过脸,见晚晴关切,浅笑道,“我离开得突然,未来得及跟师父他们交代一句,他老人家尚在病中……”
提到生病,闻溪更在意虞氏的身子,也不知凝神玉露过了药效,虞氏人现在虚弱成什么样子,便就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紫玉镯。
“姑娘总是惦念旁人,晚晴上次在宫中见您,手上还没这些烫伤,可想您在那将军府里的日子如同水火,得以离开应当高兴才是,却还是在为别人伤神。”
闻溪低头看了看手上已经结痂的伤口,不甚在意,原也是一心复仇,生死无惧的人,可如今知道阿弟的下落,便要比从前更加珍视自己这条性命。
想来赵寅礼让晚晴出宫伴驾,对她应该是信得过的,闻溪便试探着问道,“晚晴是何时到四殿下身边伺候的,可知他儿时的事情?”
晚晴摇了摇头,解释道,“晚晴到文启殿伺候时,殿下已经年满十二岁了,可怜他小小年纪,一人面对宫中人情冷暖,实在不易……”
闻溪想着赶路得闲,不若跟晚晴聊天打发时光,便继续问道,“一人?醇妃娘娘呢?”
晚晴往车外瞧了一眼,见墨影同赵寅礼的马行在车前有一段距离,又想着闻溪是他属意的人,便轻声把自己知道的一一说了出来。
“晚晴到文启殿的时候,醇妃娘娘已经疯魔了,说是因为五皇子夭折,悲痛至极所致,原本住的汐鸾殿成了冷宫,要不是殿下及时回来,把人接到文启殿,怕是早就没了。”
闻溪这才明白,当年明明还没有将剧毒拔净,赵寅礼突然不告而别,竟是因为他母妃危在旦夕。
“可是这么多年,晚晴也不曾见过醇妃娘娘,只是听说,她是越国百年来最美的公主,为了护佑越国百姓免于征战,来大齐和亲。听宫里老人说,那时陛下对醇妃娘娘的宠爱比云妃娘娘更甚。”
“和亲?那醇妃娘娘如今这般,越国竟是不声不响,毫不过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