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三个字,轻轻的,低低的,却带着不容她拒绝的微笑,让她颔首轻应,脚步,不迟疑的就跟上了他的脚步,两个人,手牵着手,一个稍前,一个稍后,举步朝着玻璃大门而去,根本不管有多少人在看有多少人在议论,还有,另两个男人的惊疑与心伤。
“絮语……”
“絮语,你站住。”
异口同声的,是安皓言和陆承罕,两个男人齐齐的出口,齐齐的要叫住她。
没有回头,两个人一起交握的手掌心里是那枚簪子,只要簪子在,她就不会回头,她的心里,妈妈的生死,这一刻是最为重要的,她突的有些恍然的明白了,或者,昨天中午方凯威去追的那个人就是与母亲的存在相关的人,或者,他要带自己去见的就是妈妈,她真是笨呀,他说了是要带她去见她最想见的人的,可是,她想到了其它的每个人,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妈妈。
是的,就是妈妈。
即使还没有看见,但是现在,她已经感觉到了妈妈是安全的,妈妈在方凯威的手上。
手心里传来微热,那是透过那枚簪子传递给她的暖,身上还披着他落在她身上的外套,让她不至于那般的狼狈,玻璃大门就在眼前,夜风从门前徐徐吹过,带着一股子微冷就要穿透她湿湿的礼服,于是,下一秒钟,伍絮语忽的被抱起,臃肿的身形横卧在男人的怀里,他的呼吸喷吐在她的小脸
上,暖润透明,狭长的眸眼没有看她,但是,他微弯的唇角却在告诉她,他要带她走,他不会让她冷。
因为爱?
还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宝贝?
这一刻,她无从问他,只是,静静的把臻首靠在他的肩膀上,出得大门的刹那,仰首所望的天空,繁星点点,月如钩,明明礼服还湿着,可是心,却是那么的愉悦,“我妈在哪儿?”她打破浪漫的意味,急急问道。
“呵,就那么急切吗?”
“快说。”天知道她有多担心妈妈呀,她急坏了,只有亲眼看到妈妈,她的一颗心才能是属于她的。
“先说,有没有想我?”他微笑而语,温雅的脸上写上了一抹邪气,那一刻,让她觉得连老天都在帮着他了,明明,两个人之前离着那么远,可她依然能再次的怀上他的孩子,这是天意吗?
是的,一定是天意。
天意,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成为他的女人。
她无语,静静如画,就连大起的肚子也是一幅重口味的画卷。
“絮语,你给我下来,我们回家。”
身后,传来陆承罕的吼声,他追上来了。
她这才记起,陆承罕是她名义上的老公,而她也是与他一起来参加这个晚宴的,所来,不是夫妻就是男女朋友,但是现在,她却被另一个男人牵起了手再被另一个男人抱了起来。
台阶上红毯的两侧,是静如雕像的保安,他们的身体不动,但是那一双双的眼睛却是把她和方凯威望进了眼里,一点不差。
“威,放我下去。”情急之下,理智终于回归,她挣着他的怀抱,只是那一字的称呼泄露了她的心,她多少还是在乎他的,毕竟,她怀着的是他的孩子,从她落海之后他为她做过的一切,此刻想来,竟是有着那么多的真。
是真的吗?
她不想多想,那便,都把那些当成是真的吧。
“乖,她在等你。”
一个‘她’字,她的心柔软了,急切了。
透过他的肩头望着那个从人群里飞奔而来的男子,心底里都是歉意,“阿罕,对不起,我还有事,我会回家的。”不管怎么样,那个她与阿罕一起的小窝,她终是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现在的她要跟着方凯威去看妈妈。
“絮语……”陆承罕追出来的时候,正是方凯威抱着伍絮语坐进了黑色房车里的画面,他心悸了,她的孩子,果然还是方凯威的,一如,他初见她时,似乎,她从来也没有失去过方凯威的孩子,似乎,岁月并没有改变什么,只是保留了如初。
可是如初,留给他的只是痛,她不爱他,她只是要借用他的这张脸来摆脱那个她其实一点也不想摆脱的人。
那时的她不知道她的心,如今,她知道了吗?
陆承罕站在红色的地毯上,站在清冷的夜色里望着那辆车绝尘而去,离他越来越远的同时,他的心却飘向了那个女人越来越近,可是,等来的只是她的拒绝,原来她的心,从来都是有一个人的,只是,她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