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管是时间,还是其他的,这让安若素觉得太奇怪了。
偏偏还就能有这么凑巧,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跟昭和那女人得了同样的病,还都是短期之内无法解,一群太医,日日夜夜围在自己的身边,不是给自己喂这个药,就是给自己这个部位下针。而且这期间,他还被严肃要求与外界隔离,身边也莫名的多了很多昭和公主府的侍卫,若非昭和她跟自己一样,难受的躺在床榻之上,是被强行隔离、不允许出门,整日都能听到她撒泼骂人的声音,自己都要觉得,这是昭和那丫头在恶意搞鬼、捉弄自己了。毕竟,在自己的认知里面,没有什么荒唐的事情,是昭和这个疯狂又任性的女人做不出来的。而且,她莫名其妙的跟我闹出了那么伤风败俗的事情,还要不情不愿的把自己从牢里面捞出来、嫁给自己,毫无疑问,她是有怨气的。
但这陈家,好歹也隶属于四大家之一,而且陈老爷陈铮自己有了解(因为自己倾慕水仙,甚至还动过念头,想去巴结巴结、去在“岳父母”面前展现展现,以便能够得到他二老的青睐),自然知道,他是一个讲排场的人。怎么之前连一丁点要给大儿子陈寰之与养女陈水仙办喜事的苗头都没有,说办事,就给办事了呢?还搞得这么仓促,太不像老爷子的风格了。
若非太子爷一定要自己想办法去娶了秦心颜,还答应若他日成了霸业,许以国师之位,自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水仙给追到手。而水仙对自己一定也是有好感的,她终有一日会明白,苦苦等待陈寰之并不值得,会发现自己的好的,一定会的,安若素自信的如是想。
但是,也正因为他的自信,他对水仙求而不得的偏执,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一个幕后推手,在推动着这整件事情发展。
安若素很疑问,同样也很不爽,究竟是谁,说服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对水仙表明心意的陈寰之,短短几日,就跟水仙求爱、继而成了亲。
基于此,安若素展开了他的调查。
陈家是生意人,跟皇商刘家做盐、米生意不同,它主要做的是丝绸生意,他家的货好,种类多,不管是最上等的云锦,还是相对而言比较普及的棉麻织品,销量都很好,口碑也不差,主要还诚信经营,也基本可以说是垄断了阳城内的所有成衣铺子的货。
而且最近他们又推出了当季的新款型,作为昭和公主新婚驸马的安若素,一口气就把新到的货全部都买了,出手阔绰,引得注意,看似很碰巧的就帮陈家进行了推广。
陈家的人自然而然的就跟安若素搭上了线,毕竟谁摊上这么一人傻、钱多、名声还响亮的客户,谁都不会不高兴的。这么一来二去的,安若素作为一个新婚的男人,打听陈府大少爷的婚事,也似乎顺理成章
了起来。
安若素在陈府待了几日,怕遭人怀疑他此行的动机,他便忍住了、未去见水仙一面,也不曾去跟陈寰之打照面。但是,凭借着他人畜无害的笑颜与善意的、聪慧的为人处世的策略,却已经很效率的,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安若素气结的走出了陈府,直到察觉身边已然没有了陈府的人的时候,才开始发作:“妈的!又是秦心颜!这个女人是不是故意的,就是要跟我过不去!搞不定她也就算了,竟然被她给摆了一道!”
在安若素自顾自的生气之时,前面不远处,也就是本应该是小商小贩们和谐叫卖的阳城东街上,却出现了躁动。
“驾——!驾——!散开,全部都给我闪开!”急促的马车声音,从远而近,马车行过之处,路边的行人都纷纷避让,像是见到了鬼。
原本正在闲逛的、女扮男装的秦心颜见状,慌忙将一个看起来就很柔弱的妹子拉到一旁,只拿一瞬间,马车便从面前呼啸而过,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路边被撞翻的小摊位,不计其数,可见,纵马之人的态度,那叫一个恶劣!仿佛刚才那驾车的人、坐在车中的人,压根就不在乎,是否会撞到人。
秦心颜微微眯起眼睛,这马车,看上去不像是昭和公主的,那么,还有谁,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人来人往的密集区横冲直撞,倒是嚣张的很呐!
“崽崽,你醒一醒啊,你不要吓爹!”
马车嚣张远去的方向,传来了悲痛欲绝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很快,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女娃娃的哭喊声,听起来,像是刚才的那辆马车,撞到了她的弟弟。
秦心颜二话不说,就往前走,当她挤进围观的人群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叔、一个小女孩,正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哭的像马上就要断气了一样:“弟弟,你不要死……你醒过来好不好,姐姐以后再也不跟你抢吃的了,都让给你。你不要吓姐姐啊……”
中年男人也在一旁抹着眼泪,父母见到孩子这副摸样,肯定希望,倒在血泊中的不是孩子,而是自己。秦心颜想着,觉得心被抽痛了一般,准备迈步向前,却看见对面的人群中的一个人,一下顿住了脚步。
安若素,他怎么会在这里……
但是,围观的人看起来就像没有一个会管的,不行,我不能走,今日的易容应当是成功的,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认出我来,安若素他说不定视力很差,眼里见儿更糟糕,并没有看见我呢。
秦心颜想了想,决定迈步上前,蹲下身子,又伸出手,探了探小男孩的鼻子:“丫头,你弟弟还没死,现在赶紧送他去瞧大夫,赶紧救治,应该是来得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