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近乎发疯了的秦无惑,小厮张开唇瓣,颤抖着,似乎在嗫嚅着什么……
“你大声点说,本宫要你说清楚!”秦无惑俨然一副疯了的模样,不论捕快如何拖拽,他自岿然不动,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人,恨不得将他咬碎,撕碎。全盘计划,就因为他的隐瞒,而功亏一篑,让他怎样不恼,不恨!此次不除上官安奇,以后就不要妄想可以除掉他了!
“既然你这么执念于你输了的这个结果,小王那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秦无惑,你前不久才打骂过他,还不止一次的觉得他一无是处,想要打发他走,也许只是因为你大姨夫来了,或者单纯心情比较烦躁。可是,他却是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谋得了太子府的这一份差事。你不要忘了,他上有老、下有小,年纪看着更是不小了,若是丢了这份差事,对他来说,不仅是打击,而且是灾难。
所以,在他知道他手上奇痒无比、已经开始起包的时候,他就有些忐忑了,他虽然不确定是否是被我给算计了,但是,如果这个让秦无惑你发现的话,你一旦起疑,而不让他执行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份差事,那他就真的只能从太子府滚出去了。就算这一回你让他做的这份差事,其实并不地道。
所以,他为了全力掩饰他右手上的包,而用力的去抓左手,一直抓,一直挠,虽然释放了痛痒之意,但是,这个伤痕却是避免不了的。而就算他伤痛难忍,也依旧会去给陈嘉怡递剑,他一定要完成这份任务,为什么会被陈嘉怡摸到那道疤,是因为他的右手,有一个硕大的包,他很自然的选择左手了。秦无惑,你其实全局都做的很好,唯独,就是算错了人心。也许,你从来都不花心思在这上面吧,毕竟,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这个人,其实很在意你。”
上官安奇说着,声音愈发的清冷,秦无惑以手抚额,看了那小厮一眼,没有说话。
而是任由捕快们齐齐上来,将他带走,临别之际,看向上官安奇:“棋差一招,我秦无惑不是输不起的人,本宫,认了。”
“有意思。”上官安奇淡淡道。
那小厮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上官安奇,满脸的惊惶。
“你不要怕,这是解药,你将它掰开,倒出内嵌的粉末,涂抹在你右手上,不出一会,就能痊愈。”上官安奇将药丸搁在他的手掌心,“你不过就是去递了一下剑,帮凶稍微就能算上那么一丢丢,林大人最多关你一日,让你面壁思过。哦对,你若是担心你丢了饭碗,我已经去天香楼给你物色了一个差事,比你在太子府的工钱还多上一倍。”
小厮愕然的看向上官安奇:“你,为,为什么,要对我,对我好?”
“因为,一个忠心为主到可以自残自虐,甚至能够隐忍至此,就算将你扭送公堂之上,还都不言
一句的人,小王我欣赏。”上官安奇说着,摆了摆手,“而且,小王也算是利用了你吧,害你丢了饭碗,权当做一点弥补。”
小厮点了点头,亦是满脸的惊惶,不过解药的诱惑冲破了内心的震惊与抗拒,他很快就拧开药丸,将药粉倒在那已经的如同柿子一般的手上,果然如上官安奇所言那般,很快就去了肿痛,渐渐的也不那么的痒了。
陈国师自打陈嘉怡被带走,就一直默默的观察着室内的情况,看着上官安奇的所作所为,也突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嘉怡会对这么一个长得妖孽俊美、比女人还好看的小子,念念不忘。阳城不乏青年才俊,嘉怡却偏偏执着的要热脸去贴冷屁股,以前自己一直觉得很无语,今日看来,他确实有过人之处,他歪里邪气是不假,但是他很真实,该正的时候,他绝对会正。
而且,他相比秦无惑而言,多了最为可贵的一点,那就是宽容。
容人之量,是每一个成大事者必须具备的品德。
道理很简单,为什么天空永远都是最美的,就算关于它的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却无人会反驳它带来的那一份震撼感。没有其他特殊原因,不过是因为天空很是宽广,不论星月云雨,都能共存于它广阔的胸怀之中。
陈国师思忖着,见上官安奇从身边走过,慌忙叫住他。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没有事我就走了,我赶时间。”上官安奇道,一如既往的不耐烦。
“没,谢谢你救了嘉怡。”陈国师看向上官安奇,眼眸之中多了几分动容:“你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大可以开口。”
上官安奇本想说我完全无意救你女儿,只是秦无惑逼过来,索性将计就计了,但见到他那专属于父亲的柔情与关切流露在面上,有些不忍,遂开口道:“不用谢,我上官安奇做事情,从来都不功利,如果非要问我有何求,那么,只要你的宝贝女儿她能对我死心就行了,国师大人,这点小事,应该能够做到吧。”
“……”倒没想到,上官安奇竟然不索求任何,而是巴不得赶紧撇清楚关系,陈国师稍一思考,便想通了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