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带着几分低沉,甚至还有嘶哑的感觉,不是长久未进水,那就是声带被撕裂了。
眉若正巧在收拾东西,却见绿荷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咦?莫不是出去了?
对,跟眉若此刻想的一致,绿荷死死的跟着那个背影,一路追过去,忽而加速,拦在了那女子的身前:“等等!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没……”女子有些支支吾吾,眸中的冷淡却格外的明显。
“你是——你是那个!”绿荷绞尽脑汁,几乎将她整个脑子都要翻转过来了,才隐约挖出来了一个人名:“我想起来了,你是秦无惑身边的那个,妙昀儿!”
妙昀儿脸色一僵,拜托,我都搞成了这样一副样子,她竟然还能认出来,咬了咬唇,“是又怎么样?”
“没怎么样,本姑娘一向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更何况,你当初跟着昭和的时候,曾经一度想害的本姑娘被昭和那恶妇殴打,这笔账,本姑娘记着呢。”绿荷冷冷的盯着她,满眼都是厌恶。
“那你就继续记着吧。”妙昀儿道,见绿荷一张气鼓鼓的小脸,想起她三脚猫的功夫,更是觉得无语,“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那可否让我先走一步?我知道你今天肯定没有准备好要跟我讨账,那就改天吧,何必在这里浪费彼此的时间呢?”
“你接近眉若有什么目的?”绿荷开口问道。
“眉若?你是说,住在我旁边的那个姑娘?”妙昀儿的脑海里,闪过绿荷方才同她待在一起的画面。
“少装蒜了,你既曾是昭和那恶妇的人,那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别以为你带着面具,就能将你伪装成一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的模样了。明明就是蛤蟆,穿什么衣服,也变不了青蛙。”绿荷看着她这满脸无辜的模样,怒道。
“你误会了,我现在已经没有主人了,我是一个自由的个体,我去了一趟武陟,不久前才回,因为囊中羞涩,所以才在偏郊找了房子住下来。”妙昀儿说着,眸中疲惫尽显。
绿荷看着她那沧然的模样,姣好的面容,想必也受到了大挫,才会以面具来遮掩一二。但是,郡主说过,她不是好人,回去还是求蓝心大哥帮帮忙,盯着她为好。
“我跟眉若只是单纯的邻居关系,你不要活在你自己的臆想里面,来肆意揣测别人的生活,可以吗?”妙昀儿见绿荷依旧满眼警惕的看着自己,叹了口气。
“最好是这样,眉若是我很重要的人,若是她丢了一根头发,我一定会用尽全力,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绿荷说着,不忘狠狠的剜了这女人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去。
“哎这人。”妙昀儿以手扶额,转过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绕了一个又一个弯,横穿一个又一个的巷子,这才到了阳城内专属的驿站,妙昀儿随便找了一辆马车,然后递过去五枚铜
币,“师傅,去李丞相府。”
那车夫却是一顿,似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又重复了一句:“你确定,你要去的是阳城西苑的李丞相府?”
“对,有问题吗?”妙昀儿点头,又从怀中掏出来十枚铜币,递了过去,“这个数,够了吗?”
车夫接过铜币,这可是他平时拉三四趟的钱,这姑娘可真大方,哪里还敢再讨要,要是被这条街上的“车霸”给发现了,这钱指不定落谁腰包,慌忙将钱币塞进兜里,开口道:“够,够了,姑娘这么客气。”
妙昀儿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我真没纠结钱,我只是觉得啊,那地方现在冷清的很,李府连连出事,先是夫人去了,再是三少爷春后处斩,四少爷娶了一个悍妇,听说整日都被他婆娘压制、折磨的可惨了。接下来,就是李丞相的未来女婿太子突然被贬,丧期即将结束的李家大小姐也是可怜,这到底是嫁呢,还是不嫁。可惜了这国色天香……这阳城西苑的人,都不往那去,你这姑娘,看着也是个有灵气的,怎么偏偏绕远,硬跑那去,也不怕沾了晦气……”
“您倒是知道不少八卦,只不过,我是外地人,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劳烦师傅启程,去李丞相府。”妙昀儿甩下这句话,便坐进了车内,不再言语。
其实,她也搞不懂自己,一回来,两条腿就不自觉地朝着太子府而去,明明当初,秦无惑就是将她从那里赶出去的。蔓儿死了,翩跹儿也死了,秦无惑,你将你身边的人都害死了,也终于把自己也给作到死亡边缘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