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知道这个神奇的家伙,他竟然靠着自己的本事,在小县城也发光发热了,连破几大悬案不说,还修水利、治农田,改善了当地的民生。陈遇白凭借着他的功绩,又一步步的将官做了上来,重新回到了阳城,回到了众人的视线内。皇帝惜才,也念起之前让他担任京兆尹的时候,阳城安定祥和的情景,觉得没他不行,便让他官复原职,还对他加以重用。陈遇白,他又一次荣幸的成为了皇帝的例外。从此以后,很多人都开始对他敬重一二了,见到他,虽然不如跟见到林志涣那样抖上三抖,但却也很礼貌。
所以妙昀儿跟张程程一看到是此人出现的时候,心都沉了下去。
秦心颜指了指被绑住的张程程,道:“陈青天大人,这案子,你若是不敢断,那心颜只能去找大理寺的林大人了。”
知道秦心颜是故意这么说的,不就是个简单的掳人案,是京兆尹的份内之职,怎么能去麻烦林大人呢,陈遇白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虽然这人面上有伤,还在流血,但他已经认出被绑着的人是谁了。他心中的确是一惊,不过惊讶完了之后便是冷斥:“什么不敢断!万历还没有本官不敢断的案子!”
秦心颜微微一笑,就知道他是这个反应,“那好,今天这位张公子,将我的朋友给掳了来,若非我正好发现,我朋友的清白,那就要毁在他的手上了!”
陈遇白冷眼看着被打得猪头一样的张程程:“张公子,可有此事?”
张程程牙齿都要咬碎了,恼恨道:“秦心颜,你丫故意的!陈青天陈大人,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被她给骗了!”
“我骗人么?”秦心颜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张程程,你这是在喊冤枉?我朋友今日跟我约好在白马寺见面的,若不是你把她哄骗过来,难道她自己还会跑到这个荒郊野外来吗?陈大人,你看看,我朋友好端端的,吓得说话都不清了!?谁家原本好好的姑娘碰上这种事情,能平心静气呢?”
陈遇白一挥手,旁边立刻有人去检查妙昀儿,却反被她咬了一口,弄的鲜血直流,那人吃了一惊,连忙道:“大人,这位姑娘一定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她那一口,咬的可是完全不留情面,再加上她的发髻有些乱、衣服也很明显被人动过了,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被谁欺负了一样。
陈遇白眉心一皱,他最厌恶这等纨绔子弟欺负单纯无辜少女的戏码了,他冷声道:“搜查一下这附近,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是!”捕快们立刻便去了,无人迟疑,可见陈遇白平时治下有多么的严格。
陈遇白回头道:“这位姑娘是郡主你的朋友,姓甚名谁,是哪家的姑娘?我回头好登记在册,若是案子真的如郡主你所述,那之后本官还得要
去这位姑娘的家中慰问一二的。在本官的管辖范围内,竟然出了这等事情,是本官失察。”
秦心颜慢慢道:“她无父无母,她叫妙昀儿……”
这个名字好熟悉,张程程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身侧这个紧紧裹在披风之内的女子,却听得秦心颜继续道:“她原先是逸王殿下的红粉知己,现在独身一人,在我秦王府的别院之中居住。”
此言一出,张程程轰然一震,她竟然会是秦无惑喜欢的女人,突然知道秦心颜这个狠毒的女人要做什么了,要是秦无惑知道自己调戏还强掳他的人,秦无惑一定会跟自己拼命的……
逸王殿下的红粉知己,陈遇白也不由大吃一惊,仔细看了看那边看似不太正常的妙昀儿,顿时觉得棘手。一边是逸王,一边是和惠郡主,一边是张将军,三方势力都不是好惹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多会儿,就看到官差押了一个哆哆嗦嗦的人进来,一见到陈遇白,此人身子抖地如同筛子一般,不等陈遇白开口问话,他忙扑头就跪了下来:“回…回大人…是……是张少将军,哦不,张公子叫奴才去李府驾了车,把人给哄骗过来的……”
而张程程,亦是这时才知道,自己是真的中了秦心颜的圈套了,连自己身边的人都被收买了,自己还真是大意。可是,待他细一想来,发觉这并不可能!这车夫,可是自己知根知底的人,再仔细一看,不由赫然心惊,刚才秦心颜穿着披风,谁都没有看清楚她的样子,再加上妙昀儿也很瘦,身形和她极为相似,不凑近去看,根本看不出什么区别,这样一来,别人自然就会以为,带来的就是妙昀儿!这车夫从头到尾都没看到过秦心颜的容貌,他出于谨慎也没有告诉他对方是谁,这么一来,自然就会产生这样的错觉,加上秦心颜为了加深车夫的错觉,还特意将原本穿在她身上的披风,穿在了妙昀儿的身上……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张程程看着秦心颜,抿了抿唇。
秦心颜轻蔑地看着已经如一团烂泥一般、瘫在地上的车夫,冷声开口道:“陈大人,听见了没有?我、官小侯爷、还有这个车夫,都算是人证!你要是嫌不够,外面还有我秦王府的护卫们,他们是跟我一起来的,都亲眼看着我和官小侯爷进来,若非我们及时赶到,只怕我的朋友就遭了毒手了!”
绿荷到此刻才是一副顿悟的神情,联想起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眼神一下就亮了,看向自家郡主的眼神里面,全部都是粉红泡泡,郡主真的是太厉害了。郡主头一回出门这么藏藏遮遮的,还特意穿着披风,为的只是让人看不清她的形容,而官小侯爷并未同行,而是落后半步,为的就是去李大小姐那里带这个妙昀儿一路过来,不知是不是自己沿途丢下的小糖果起作用,还是官小侯爷原本就是个机智的
人,他成功的完成了任务,将妙昀儿带到了这个偏僻的四合院。
随后,郡主和妙昀儿交换了披风,披风颜色不一样,先白后红,这样子的话,在张程程带来的那些护卫看来,穿着红色披风的秦心颜,跟当初进入这个屋子的白色披风少女,就是两个人了,先进去跟少爷共处一室的女子,就是穿着之前那件白色披风的人,也就是妙昀儿。
同样,官小侯爷带来的秦王府的护卫,见到的是交换披风之后、穿着红披风的秦心颜,而他们方才也只看到官小侯爷跟一个穿红色披风的女子一道进去,那么,郡主跟官小侯爷是目击者,遭受张公子强掳的女子,定然就是这个一直沉默不语、穿着白披风的女子了——
这个计划看起来很简单,但是时间点要掐的刚刚好也很不容易,尤其是造成别人视觉上的混乱,这还需要一点小花招。这也是自家郡主一直都在与张程程聊天、激怒他,跟他扯东扯西、以拖延时间的原因,即便是一直都在狂笑,也确实引得张程程一直都在跟她废话,而没有对她做什么。郡主真的是太给力了!
张程程大声道:“陈大人,你思量清楚,我没事抓这么一个疯丫头干什么!这丫头还是逸王殿下的人,我没事抓别人女人,我可没有这种变态的癖好!”
秦心颜冷冷道:“谁说我家昀儿是疯子,她如今只是一时被你吓到了而已!待她清醒过来,自然是会作证的!”
陈遇白不再犹豫,指着张程程,断然喝道:“喂,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这样的败类,还不赶紧绑了送去治罪!”
捕快们齐声应和,将张程程和车夫一并拖曳出去。
张程程拼命地挣扎,可是没有一个捕快手下留情,甚至没人朝他满头的血看上一眼。对待这种强掳女子、抢的还是别人的女人的恶棍,怎么打,怎么虐,那可都是不为过的。
秦心颜走出了屋子,向着站在一旁准备上马的陈遇白鞠了一躬。
“郡主行此礼是为何?”陈遇白不解的看向她。
秦心颜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是这样的,陈大人,我有事相请。”
陈遇白一愣,不由站住了脚步:“请讲。”
秦心颜轻声道:“此事关系到我朋友的清誉,不知陈大人您,可否秘密处理?”
陈遇白点了点头,道:“郡主放心,京兆尹府绝对没有一个多嘴多舌的人,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还是需要上诉状给大理寺,然后回禀陛下,才能处理。”
张程程跟其他的纨绔子弟不一样,虽然张家前几日才受了陛下的罚,但是张家是整个万历唯一的军宦世家,祖上好几代都是军官出身,偏偏张程程又是几代单传,这要是真的动了张程程,只怕会弄得朝野上下动荡。陈遇白并不畏惧强权,但是为了万历,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陛下,这件事情绝对不可马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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