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溪沉默着,不愿打断他的回忆。
衡芜很快回过神来,神情如常,将玉玦递到她面前,淡淡道:“这块玉玦,送给你吧。”
他说的那样轻巧,余溪懵了一下,忙把玉往回推,惊讶答:“这么珍贵的东西,对您来说意义非凡,我怎么能收呢?”
“倾注再多的意义也是身外之物,带不走的。”衡芜温柔道,“我在其中注入了不少灵力,可助你稳定气血,不会轻易迷失心智。”
说着,把玉玦放到了她手心里。
糯玉触手生凉,余溪缓缓合上手心,仿佛握住的不是一块玉,而是被男人铭记了大半生的一抹温情。
他把这玉当做护身符带在身边,如今又转送给她做护身符,真是爱惜于她。
余溪把玉放进贴着胸口的衣服里,信誓旦旦道:“我一定好好收着。”
衡芜淡然一笑,似是想起什么,渐渐收敛了笑容,唤她:“余溪。”
“嗯?”余溪低头整理衣裳,听他叫自己,便抬头看过去。
“既然你已经清醒,有些事,我该告诉你。”男人表情严肃,昭示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不轻松。
“师祖请说。”
“你还记得那时我们在刘家村见到的女子与魔物吗?”
“记得。”
“他们有个女儿。”
听到此处,余溪沉默了。
衡芜缓缓道:“秀秀并非难产而死,她生下一名女婴后,被自己的母亲杀死,那女婴身上流着魔物的血,无法被轻易杀死,便被修士送到了谢家收养。”
他谨慎而冷静的复述着记载在卷宗中的旧事。
余溪安静的听着,低下头,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原来是这样啊……”
怪不得她总觉得秀秀像娘亲一样亲切,怪不得那时守在棺椁旁的魔物没有伤害她,甚至会听进她的劝说。
因为她身上有魔物的血脉,所以灵根劣质,无法修炼,服下增进修为的丹药甚至会痛不欲生。
她渐渐回想起自己晕倒后浮现在脑海中那些癫狂的想法,质问自己为何是那个被选中的倒霉蛋。原来她并不无辜,她身负的血脉注定了她是最容易被邪魔夺舍的人选。
尽管她没有过去的记忆,如今却能隐约感受到残留在这个躯体中,独身活在谢家,因来路不明而遭人排挤的痛苦与不安。
她痴迷谢彦,是想在他身上寻求谢家的肯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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