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还在怀念和卞玫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想要拼命抓住这段美好时光,不让它破灭。”杨思情心里在扼腕没第一时间吃到瓜,嘴上却说得特道貌岸然。
“他那不叫怀念,叫犯贱!”褚翠简单粗暴地定义高飞爱而不得的胡闹行径。
杨思情喉咙一下子就噎住了,她想为高飞辩解两句都找不到下嘴口。
人家说得没错啊,就是这么个理儿。
“你别看高飞这小子整天在院里招猫逗狗、作风散漫、不思进取,其实他像个女人一样情感丰富、细腻。唉,白瞎了他长条男人的鸡巴。”
翠儿这条文革的漏网之鱼,什么话都敢往外蹦!
杨思情的耳朵自动屏蔽违禁词,由衷建议:“你让高飞去干点什么事儿转移一下注意力吧,我看他纯粹就是电影放映员的工作太清闲了。人只要一闲,身上的力气没处发泄,就爱干些或想些有的没的。”
“现在在写小说呢他。”
“他还是个文艺青年啊!”
那他的一切胡闹行径就都有了解释,文艺青年向来行为异常、愤世嫉俗,尤其在吃饱饭撑着的时候。
“他说要把自己在情感中遭遇的切肤之痛通通转化成文字,发表到《解放军文艺》上,让军院里的人认清卞玫的为人和她的爱慕虚荣。”
“啊,又变成因爱生恨了!”
这个瓜还有售后服务,她还能赶个吃瓜的尾巴尖儿。
“所以我说他要死要活的,这种神经病写出来的东西能看吗?还想发表到《解放军文艺》上,人家能看得上他的破字?”
“那不一定,在爱情中真正受过伤的人写出来的东西才深刻、打动人。”
“我说呢。我年少无知的时候偷看的那些爱情小说没几本能上得了台面,写得狗屁不通,跟爱情风马牛不相及还喜欢从头酸到尾,原来都是那些作者纸上谈兵来骗我钱的!”
“呃,这可能是你个人的喜好原因。”杨思情突然很好奇褚翠这个钢铁直女对男人的喜好,“翠儿,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啊……”褚翠翻起眼皮思考,半晌之后不好意思地傻笑,“咱们之前去天桥剧场看的芭蕾舞演出,我就挺喜欢那些跳芭蕾舞的男人那样的男人。”
杨思情一点就通:“哦,你喜欢美型男呀。”
怪不得她看芭蕾舞看得昏昏欲睡,翠儿却能看得热血沸腾,敢情是那些穿紧身裤的男芭蕾舞演员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美型男?”褚翠一拍大腿,“这个词儿用得妙!我就喜欢美型男!”
晚上,杨思情坐在小客厅戴着耳机听邓丽君的歌,伏案备课。
她周一就要回七七小学上班,当回搬砖的社畜,sad。
你们不要以为杨思情只是当个小学的代课老师,每天很清闲,日常工作就是去学校点个卯、坐到下班,她这是在无病呻吟。
光管教学校里的那些熊孩子,就够她喝好几壶的了。
要知道七十年代的孩子跟现代的孩子一比,那可太混世了!
又皮又损又爱玩,关键是特别抗揍。
今晚被家长揍得屁股开花,明天照常在学校里调皮捣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