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才明白过来有东西在反光,向了那反光的东西望去,分明见了一块黄澄澄的金匾挂在那门上:“武林第一庄!”
杨老先生真他妈的是惊得目瞪嘴巴呆,张口结舌头,他也曾上过双龙山庄给高管家过过那次五十大寿,却死都想不通这是怎的回事。
老杨先生发了一会呆,顺手拉住了一个货郎:“大哥,你瞧瞧,我是我么?”
那货郎一呆,若不是见这老东西穿得还是极周正,早就开骂了,这时却忍住气:“你怎么了?说的什么傻话?你不是你,你是我的儿子么?我
可还是个光棍呢,你莫非是有个女儿长得不怎么样想找我将就一下给你老人家上门作女婿?”
八捕风捉影
老头也不生气:“你看一看,我是不是长了两只脚,两只手?”
货郎肩上挑得本就有百来斤的东西,给他拉得心烦,张口就是怪话:“你老人家太客气了,客气客气,像你老人家这样的人物,就是长他妈的三四条腿才真的不辱没你的身份。”
杨老板眼一瞪,想要发作,一想是自己不对,忙道:“你瞧,那块东西是不是姓黄的?”
货郎顺了他的手指看去,也是一呆,口中还念念有辞:“金子晃眼,银子傻白,那家伙可真的是——是是——”是了好一会,突的转头问老杨:“大哥,你瞧我一瞧,我可真的是我么?”
老杨看了看自己的脚,又看了看那匾,看了那匾,又转眼看那货郎:“是呀!那个是那个,我是我,你不是我,你才是你,而我不是我,你也不是我,我是什么人呢?”
两人呆呆地发了一会呆,却又都拍手大笑:“是了,你是你,我是我,那真是金的呀。”货郎的担子没手把住,从肩上滑下来,兀自不觉,两人傻笑着踢得那货架上的东西从架上掉到地上,又踩在了脚下,俨然两个失心疯了的疯子。
路人们总算也都发现了这千古难得一见的怪事,围住了那门口,那老鸨儿出得门来,张开了口,半天作声不得!
人们还在发呆,却听了小镇压那一头传来了一阵喝声:“你们闪开了!高管家到了!”
人们这才想起了平日两位高大侠法令极严,忙不迭地散了开去,一团人立时走完了,只有那老鸨和王八两人慌作一团,见了脸色铁青的高用和那一干手他朴刀的庄丁们进又不是,走也不敢,高用见了那块匾,瞪了这两口子一眼,叫声:“取下来。”
一个庄丁就走到了一个卖竹梯的小贩面前,也不说话,就要拿竹梯,那个给草帽压得不见面目的小贩却一把按住了他手:“你要怎的?”
那庄丁一怔,大声喝道:“老子用一下你的这梯子,马上就还你,他妈今天你别给脸不要啊,庄主他们心头正火大呢,要死的话你再给老子不松手!”
那小贩冷冷地道:“你说是庄主就是姓高的两个狗东西?老爷不松手你又怎的?”
那庄丁大怒,劈脸就是一拳,想要把他打翻在地,不想那小贩给草帽挡住了眼,动手却不差分毫,亮光一闪,一把小刀对了拳头直出,那庄丁的拳头给刀子一下插了个对穿,奇痛之下他不敢用力,由得那人把刀子向前送,那刀尖势头不止,又进到了那庄丁的左眼中,一松手,众人[这才见了那庄丁的拳头给刀子钉在了眼上!
那庄丁一声惨叫,这一下变生意外,那些人忙围了过来,用了刀就要把那小贩剁死,十来把朴刀立劈而下,整条街的人都惊得散了,只有了那藏春楼的两个老板动都不敢动,一帮干女儿平日能说会道,此时一个个都自个的房里把门关得死死的,只是两个人在门外四条腿弹起了琵琶,脸色比纸还白!
那小贩看了地上的影子就知道乱刀向自己招呼了,双手挥出,右手伸出一个指头弹在一把刀尖了,那刀那人身不由己地刀一横,帮他架开了三把刀,他还不觉怎的,那三个同伴却吃不销了,三个人虎口崩裂,流出血来,刀子落地,左手从刀的空中穿出,扣住一只腕子一扯,那人被他只是一带,手臂抬起,正好一把刀落下,将他的手砍下了。
血光飞洒,这一下更是叫人心惊,眼见了那人动手做了这么多事,却连眼前的帽沿都没有动一下,那高用就是再笨也晓得今天天是遇上高手了,高用本事虽不怎的,但总是作了这几十年的管事,见的世面总是不少,只一思索,便要想趁了人多打那小贩模样的人双拳不敌四手,从地上捡了把刀,抽冷子想要给那小贩一刀,不想刚只是走了一步,明明那小贩还在人群中,却不知怎的一下从中脱身出来,漫不经意的一个转身,自己手里的刀再也送不出去,却是刀背被那些小贩一把拿住了,小贩手一抖,高用手里一点都没有觉出着力,刀已是成了两截,那小贩拿了刀尖在手,只是轻轻向前一送一挑,高用脸只是略有些痛,那小贩模样的人已是一跃而起,平地上了藏春楼斜对了的那贞节牌坊,向了下面冷笑:“那块金子是我们的老大要了,你们谁他妈气动一动,今晚上我杀了你们的全家!”
众庄丁正待要追,却听了高用一声鬼叫:“我是怎的了?”
一回头,却见了高用一脸是血,那张脸皮竟是掉在了地上,喉头上还有一道极深的口子,里面向外汩汩的流通渠道血,吼声却如破了的风箱一般,眼见是活不成了。细细一看,高用的脖项已是给削得断了一小半,只是那一刀极快,着伤后竟还能说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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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敬还在等着高用取回那纯金的匾,等到是却是些庄丁和山下人们抬上了七八块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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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敬想要下山,却给高尊拦住了:“你怕他们不会找上门来么?庄上瑞在还要布置一下,我们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不可大意!”两人还在门外说话,就见山下走来了一个青衣少年,那少年一脸的木然。
那专司迎客的门房迎上去:“你是什么人?可有事么?”
那少年道:“我是泰山掌门江乾掌门人的弟子关松,奉了师命送一封信给高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