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一震,果然刚才都是性命交关了,不要脸剥皮圆刀也是出离师门之后才练的,跟同门交手时自然不能用,只能用本门功夫,武功虽奇招式也衍变转化得鬼神莫测,但绝然不是用的剑法。
游一言堂堂一门之主的身份,岂能在俞文照这样喝骂之下不出一声,他铁青着脸:“想必你就是鬼愁谷恶人王了!老夫领教!”
俞文照冷冷地道:“老子答应过不要脸,也就是你们的戚老六的,要叫你们一门中每一个人一种死法!墨斗兄弟一人被我用棍子点死,另一个被我把先死的死鬼跟他脑袋撞脑袋撞死的,你么,老子若是痛痛快快就杀了你,那就太便宜你了!老子正好在你身上学学不要脸剥皮的功夫,老子把你全身的皮剥下来,要把你活活痛死!”俞文照说着话,伸手拉着不要脸的手,一道真气传了过去。
不要脸精神一振,立时便站起了身来,全无先前被点住穴道捉襟见肘的窘迫之气了。
众人看得大吃了一惊,实在想不到这少年随手一道真气不但冲开了那戚老六身上的穴道,竟然还刹时之间就把不要脸从疲乏之极变到了精神焕发,神采奕奕,回复了他的功力。
俞文照把手里的棍子交到他手里道:“你自己小心点,谁敢暗算你,你只管放手杀!”
游一言纵是镇定,也听得心头一寒,正要说话,却听了他的弟子李然道:“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还是由弟子试试这名震天下的恶人王武功怎样个厉害法罢!”
李然见俞文照年纪轻轻,纵是内功厉害,那么招式运用之上自然就要大把折扣,若是自己出手击败了这名震天下的恶人之王,自然也就扬名立万了,心头打的算盘虽是精得非常特别十分很他妈的精,怎料游一言生性多疑,只是一派之主的身份,对俞文照叫阵不能置之不理,李然只是有眼无珠,但他却已是知道俞文照的武功厉害了,否则墨斗兄弟怎又会死在他手里?于是点点头。
李然走上前:“恶人王,在下鬼手鲁班第三代大弟子李然求你指点一二。”
俞文照像是看白痴一般地瞧着李然,突地笑了:“只一招。”
李然怔了怔:“什么?”
俞文照笑着:“老子就指教你一招!趁着还有口气在,你用家伙尽快多使几招罢。”
游一言也沉声道:“然儿,用天雷神凿!”
李然依言从腰间掣出一个锋头亮利的凿子,先是一式凿天孔护得全身周全了,这才接着一式鬼王凿阴河攻出去。
俞文照却又叹了口气:“若你不听你那老鬼师父的话,老子倒可以放你多出几招的,现在么?你死罢!”
李然两招出手,就是山石巨岩,也要被他凿得千疮百孔,但却想不到俞文照伸手一拳直出,拳未到,劲风就已压得自己的天雷神凿使不开,心念一动之间,刚想要退开,俞文照那一拳竟像是永无止歇一般,明明都已用老都老得长出骨结马上就要进棺材了,却还能向前发击,而且快得有若雷鸣电闪,腰腿之间连力都不曾提动些许,只听砰的一声,俞文照一拳已是打在了他的心口。
游一言还在吃惊,李然已如断线纸鸳一般倒飞了回去,屈老二飞身去接时,只觉奇大无匹的劲力撞过了自己全力运功的防护,直撞自己心臆,屈老二抱着李然又倒撞飞出了三四丈这才落下,此时李然已经七孔滚血,生机断绝了,死瞪的眼里满是惊骇已极的神情,屈老二落地后又倒退了五六步,这才拿舂站很,嘴一张,一大口血就吐了出来。
俞文照一拳击中李然,身形就轻飘飘地飞荡回了原处,两脚也正踏在出手前的那两个脚迹之上,身形轻逸灵动,当真是潇洒之极。
俞文照右手伸开五指甩了甩手,又吹了吹拳头,冷冷地道:“老子一招都太浪费了,若是再有几个人同时出手,老子一招打发了,那才真他妈的是省事得多了。”
鬼手鲁班门下众人无不惊怒交加,却实在说不出话来。
那华山派的弟子和昆仑派四个人本来自负武功了得,见俞文照出手这样威势,也不觉看得呆了,一时作声不得。
八十七狠手
游一言深吸了几口气:“小贼,你敢下这样的毒手!”
俞文照大笑:“不敢,不敢,老子一点都不敢!老子下的是人肉手,不是毒手。”
俞文照正说着,只听铮地一声响,漫天银光向他飞射而来,华山派姓薜的那青年吃了一惊,道声:“不好!快避开!”
俞文照伸手出去划了个圈子,银光本是射他周身的,但他双手挥动之间,那些暗器竟有如飞鸟投林一般,没入了俞文照划的那圈子里头去,这时才听得他淡淡地道:“这算什么?”
那手收接暗器的手法一显,在场的众人齐声惊呼:“万流归宗!”
江湖上故老相传,当年一代大侠石群自创了一手接收暗器的功夫,也正是运用双手内劲形成的漩涡吸得暗器自行投入,只是石群到海外隐居之后,武林中再也没有人会这手功夫,就连跟石群渊源极深的丐帮的帮主都都是传到了丐帮第二代帮主田复宋后就没有人会了,却再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鬼愁谷恶人王竟然会这手武功。
俞文照掌力裹住了那机括发出的百多根银针,忽地向着来路一推:“愚我一次,其错在你,愚我两次,是我自取!老子挨过一次这种暗器,你们就休想再让老子上第二次当!”
那些飞钉倒射回去,众人不由看了过去,只见三个鬼手鲁班门下四个第三代弟子满头满脸都钉满了
暗器,俞文照那天大腿上肉厚之处中了七根针都做了几天瘸子,其间毒性可想而知,何况每个人头脸眼中中了二三十根毒钉?这些人暗算不成,反倒自食其果,四人脸上立时毒性蔓延,黑得像是油漆刷过的棺材盖子一般又黑又亮,面目肿得连嘴角眼角直到脖子一点的折皱都没有,眼珠子里连眼白都黑成了一片,手松,装置飞针的拐杖铁盒棍子全都掉到了地上,然后四人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昆仑派四个人和华山弟子看得头上冷汗直冒,俞文照已是轻轻地拍拍手施施然道:“还有什么王八蛋龟儿子要用暗青子招呼老子的么?”
几个鬼手鲁班门下牙齿打起战来,不要脸叹了口气,冷冷地道:“游一言,你们活了这几十年,还是狗改不了的那臭德性,对于那件事我不信你们就真的一点不对头都看不出来,你们居然还忍得下心来冤枉我,所以我们才敢放闵老三活着见到你们,因为我们知道老三一定会千方百计地要骗你来跟我们动手送死的,果然还是不出我所料。”
游一言怔了怔,怒道:“难不成当时你就瞧出不对了么?”
不要脸冷笑:“笑话,我又不是真的傻子!”
游一言道:“那你为什么不解释?”
不要脸抬头看着天,眼里浮现悲哀的神色:“你们老杂种既然认定是我了,我说了又有什么用?你们只因为我比你们所有人都聪明,你们就全都用尽机心要排挤我,想尽办法要赶我出师门,当时又有谁曾帮我说过一句好话,有谁不是齐口一辞硬把那事情栽到我头上的?”不要脸轻轻地道,“你们甚至都窜唆老鬼老杂种把阿琴送给欧阳道德做了小妾,若你们是我,会怎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