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铎是赞同张瑄的意见了?”郭怒问道。
“是的,两个人为了这个折子吵起来。继而大打出手,闹的整个巡察使衙门鸡飞狗跳,我好不容易才把两人安抚下来!”孟岩道,“这是张瑄的折子,请三位叔叔看看,能不能给递上去?”
孟岩从袖口里取出张瑄的折子,递给郭怒道。
郭怒打开看你了之后,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然后递给傅啸尘,傅啸尘看了也是沉默不语,最后到赛霄宇的手中。
赛霄宇看了之后,脸色也变的凝重起来。
“这份折子绝对不能递上去,否则,那个张瑄绝无幸免,而石头也会受到牵连,很有可能还会有牢狱之灾!”傅啸尘道。
“是呀,张瑄若是把这道折子上去,王振不但不会压下,反而会直接递给圣上。”赛霄宇道,“这样一来,王振不但在圣上面前落得一个光明磊落的印象,而圣上看到折子,必然也会认为这是石头背后示意所为,就算这不是石头的本意,那石头也解释不清楚这道折子你是否之前知晓,不知道也就罢了,如果知道还如此,那就糟糕了!”
“是呀,锦衣卫跟东厂私下里怎么斗都可以,但绝不能跟外臣联合一起打压东厂,张瑄固然是石头的下属,但他毕竟属于外臣,这是圣上最忌讳的事情!”郭怒道,“就算圣上不会察觉到,但是王振肯定会提醒的。”
“这个张瑄,当初石头就不该选他进入巡察使衙门!”傅啸尘哼声说道。
“不,巡察使衙门不能铁板一块儿,这个张瑄用好了,反而是姑爷的助力!”赛霄宇道。
“石头,你是怎么劝说张瑄放弃上这道折子的?”郭怒问道。
“我直接告诉他,仅凭这一道折子参不倒东厂,到时候不但自己遭殃,还会连累到巡察使衙门,还有,我对他说,王振不倒,就算圣上真的裁撤了东厂,到时候未必不会再立一个西厂,这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看来姑爷早就看透了这个问题。”赛霄宇眼睛一亮,赞道。
“是呀,圣上对王振的宠信并没有下降,这个时候上这一道折子,那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起反作用。”傅啸尘点了点头。
孟岩走过去,将张瑄的折子放到炭火盆里,直接就给烧掉了。
“郭叔,傅叔,赛叔,小侄还有一个想法,说出来三位叔叔帮我斟酌一下。”孟岩郑重的道。
“你说,我们三个替你把把脉!”
“小侄打算帮东厂一次!”孟岩道。
“帮东厂?”
“怎么帮?”
“我打算给那些死去的人安上一个身份。”
“什么身份?”
“圣教!”
三人都齐声倒吸一口气,这可是一记狠招,表面上是帮东厂撇清了关系,尤其是曹吉祥父子,但是这又是一记毒的不能再毒的药,一旦东厂吞进去,那说不好哪一天就能把它自己给毒死。
“动机是什么?”赛霄宇眼中光芒闪烁,这觉不是仅仅为东厂准备的。
“劫狱救人呀!”
“救谁?”
“自然是白焦氏还有先前袭击我府的人,都可以这么认定。”孟岩道。
“石头,你想好了吗,这是一步险棋,弄不好会伤及自身?”赛霄宇缓缓道。
“我不会认定,我只会怀疑,弄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然后抛给东厂。”孟岩道,“而我不承担任何后果。”
“好计,这样一来,压力全部转嫁到东厂身上,他们不承认的话,就得交代为什么贺人杰会夜袭巡察使衙门,企图劫狱,承认的话,同样也逃脱不了干系,就看是承认的后果严重中,还是不承认的后果严重了!”
“这的确是个极其高妙的办法,只不过,白焦氏的身份,石头,你是知道的,万一弄巧成拙,那就麻烦了?”郭怒问道。
“白焦氏的身份应该有东厂确认,她跟不跟圣教有关系,那就要看东厂如何选择了。”孟岩微微一笑。
“不错,贺人杰要劫狱,必然是冲着白焦氏去的,如果他的目标是白素心,那之前白素心关在东厂受审的时候,机会多得是,也没这么多麻烦。”赛霄宇哈哈一笑道,“这样一来,就看贺人杰劫狱的动机了,如果他跟白焦氏都属于圣教余孽,那动机自然就有了,可如果不是,那贺人杰劫狱的动机又何在呢,除非是有人授意,贺人杰又是谁的下属,谁能指挥的了他呢,也一目了然,就看曹吉祥舍不舍得大义灭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