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又觉着自己这话里有歧义,不太合适,于是急忙地补上一句:“我是说,以前在学校护着我……现在又收留我什么的。”
“不是我收留你啊,是我姐。”蒋昱昭道,“我倒是乐意收留你,你都没给过我机会。”
“那……为什么?”
这个问题在曲哲心里萦绕了很多年,一直都没想通透其中的缘由。
念书的时候,蒋昱昭曾经是使唤他,他可以理解;反倒是后来,自从那件事被公之于众后,蒋昱昭对他的态度却变了。他会公然帮自己出头,也会在无人理会自己的时候,跟自己说上一两句话。
那时候跟蒋昱昭的相处带着些强制性,对方总是以听上去很自我的开场白接近他,但做的事情,又无一不是为他好。
曲哲是笨,但不傻,那种时候愿意站出来的人,是真的对他好。
“没什么,看你可怜。”蒋昱昭只是淡然道。
酒吧那边的工作自然不能再继续做下去,曲哲又受伤,纹身店里的活也帮不上忙,他只能乖乖躺在储物间里,等待身体慢慢恢复。
这种时候,书真是绝佳的精神粮食。
关天为了他,也一改作息时间,一日三餐地谨遵医嘱,做些流食给他吃。至于曲哲到底为什么受伤,又伤在哪里,蒋昱昭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没有跟关天提,只是说在酒吧里跟别人起了冲突,这才受伤。
“照我说,那就是阿昭你的问题!”关天一边拿着汤匙在冒着小泡泡的粥里搅动,一边数落道。
蒋昱昭乖乖站在旁边洗碗,听见数落也不作声。
“你的地盘,怎么能让阿哲被欺负呢……”
“你有没有什么朋友啊,给他找份环境好点的工作?”蒋昱昭转移话题道。
“有吧,招不招人我不知道,得问。”关天说着,关上了火,拿过干净的小碗盛好,递给蒋昱昭,“喏,你端上去吧,我一会儿有点事,要出去,帮我看店啊。”
“哦。”
蒋昱昭没说什么,拿过汤匙放在碗里,端着粥上了楼。
“曲哲,开门。”他站在门口道。
门很快就打开,迎面扑来一股陈旧的味道,还夹杂着烟味。蒋昱昭皱了皱眉道:“你还抽烟呢?”
“……刚抽了一根。”曲哲道。
他正半趴在床上,为了方便开门,他特地头朝床脚。枕头上是摊开的书,显然在蒋昱昭进来之前,他在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