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
他也没问对方为何这么晚还来他府上,只是走到姜霁身边站定后行礼。
姜霁连忙托住他:“这才过去多久,你对我怎么就生疏了。”
私下里二人关系甚好,又趣味相投,志同道合,所以一向是以表字相称,没想到傅温衍今日倒是疏离了不少。
“今晚是花灯节,谨行可是去看花灯了?”
傅温衍叹了口气:“陪六殿下去的。”
姜霁一愣,随即失笑:“这倒是小荀的性子。”
他想了想,温声道:“小荀本性不坏,就是活泼了些,麻烦你多担待着点了。”
傅温衍摇了摇头:“只是如今形式紧张,贵妃一党又逼得紧……”
姜霁知晓好友的担忧,安抚道:“万事两难全,小荀也只是贵妃的一颗棋子罢了。”
他沉默了会,突然敛了神色,正声说道:“其实我今日来是有事要和你说的。”
傅温衍神情也严肃了些:“殿下请说。”
姜霁揉了揉眉心,组织了下语言,才道:“贵妃打的,怕是我父皇的位置。”
傅温衍有些疑惑:“这我们不是早就知道……”话未说完,他就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里面盛满了惊讶,“你的意思是,贵妃娘娘想效仿武则天?”
姜霁点头:“没错。”
傅温衍一时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万万没有料到,贵妃的野心竟如此庞大。
姜霁苦笑:“你也怔愣住了吧,我刚得知时也如同你这般神情。”
不得不说,贵妃是世间少有的魄力十足的女子,被困在后宫确实可惜了,但他们终究是敌对关系,双方早已因利益关系成了死敌。
如果让贵妃上位,大皇子一党绝对会被她清剿干净。
而姜霁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父皇近日愈发不着调了,不仅对豫州的旱灾不管不顾,竟还想着去行宫避暑。”
姜霁说着眉头就紧紧皱起,显然是对皇帝很不满,却又因为孝道而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愤懑。
傅温衍沉吟片刻:“现如今首要还是赈灾之事,周边州城都受到了影响不说,还要预防民疫,如果让贵妃插手此事,她寻的人不贪还好,就怕……”
赈灾可以说是一个苦力活,唯一的油水便是赈灾银两了。
姜霁:“我们赌不起,所以我打算这次亲自去豫州。”
傅温衍讶异地看向他:“又不是没有好的人选,殿下何必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