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们学校也没闲着,应该是上面发通知了。今天下午本来有课的,都取消了。」赖霜叶回。
「幸好取消了,不然老师、学生都得困在教学了。我看新闻,感觉你们那里形势严峻啊!」廖鑫源说。
「还好啦,因为我们早就躲起来了,几乎没有人在外面活动,等等,应该说,除了救援、巡逻人员、被困人员。」
「有被困的吗?」
「有,但应该都被救了。」
霍不丢看到这句话,默默点头表示肯定。
确切地说,是截至目前。
当晚,地势低洼的村镇,几乎被雨水淹没,只有三层楼顶浮在水面上。
雨势没有丝毫减弱的架势,一滴接着一滴砸在脑门上、脸上、身上,很快就把父子俩浇透了,用作遮蔽的油纸,只能用作保温了。
黑暗中,根本就分辨不出方向,只能听见稀里哗啦的雨声,和自己胸腔中心脏的跳动声。
砰!
砰砰!
坐在地上,倚靠围墙一角,防止自己被大风吹走的父子俩,此刻无比悔恨。
三天前,村干部上门,挨家挨户劝说撤离时,他们就应该跟着走的。
这下好了,手机也没电了,手电筒也废了,要不了多久,水位就会上升到他们停留的这一处。
“儿子,爸对不住你,都怪我,要不是我”老丈说着,就开始捶打自己不争气的腿。
“爸,你别说了,是我自己的错。”
伤筋动骨一百天,老父亲摔断了腿,挪动会造成二次损伤。
他在村里劝说搬离时,嘴上应着一定配合,不用人帮忙,自己就能去。
心里想的却是,自家楼房建了三层,就算淹了,那也不会有事。
何况,村里地势虽低,但很少发大水,他们不想瞎折腾。
随即在村干部们去别家劝后,给兄弟打电话,告诉他自己走得太急了,忘记把院门上锁,让他帮忙锁上。
作出已经离开的假象。
村里人陆陆续续走光了,就剩下他们一户。
可能是在安置点没见着他们父子两,昨天来了人在院门外喊,他们就在屋里,没有吭声。
就这么地,错过了最后一次逃生的机会。
可能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男人竟然笑出了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也可能是泪水。
就这样吧,活该遭此一劫。
“儿子,好像有光,是不是有人来救咱们了?”老丈瘫软在地上,目光定定地看向半空,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下一刻,他隐约看到远处一闪一闪,紧接着又消失不见。
男人探头四下看了看,仍旧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但能感受到雨势的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