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萧推了我一把,奈何这双手抱得太紧,他没推开。
眼见着自己的血滴下来,滴在他的衣裳,染出一片红色,我心底的羞耻感一个劲往上冒,压都压不住……
占着我身体的到底是个怎样的东西哇!你就算要调戏人家,能不能也先照照镜……
我心里那阵火燃得极高,几乎要透过自己弯着的眼睛里冒出来,却在下一刻,又熄灭在了他惊诧的眼神下边。
对于这么一个总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能够清楚看见他眼底的情绪,大概在这件事过于意外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我们真的凑得太近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傻了,我感觉不到他的鼻息,只觉得唇上一阵温软,而我就这么贴着他,启唇:“你说,我不是阮笙,又会是谁呢?”
那种酥痒的感觉自唇瓣直直激到我的背上,却没有办法自由地打寒颤。
接着,我感觉到自己轻笑着舔了他一下,而他被烫着似的将我一把推开。瞥见他脸上沾着的我的血,我心底的恼意腾地一下烧到了头发尖尖,喉咙里却发出一声压低的笑。
“这反应也忒大了。”我遗憾似的叹一声,歪头望他,“至于吗?”
“你自己离开,或者,我打散你的精魄让你离开,选一个吧。”
秦萧像是真的生气了,散发出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气场。
而我往身后缩了缩,瘪着嘴:“你又不是没看见,我这一身的伤,无故被打成这样,心里委屈,我就逗你一逗稍作发泄,你怎么就要赶我走了?”
“这不是你的身体,你心里清楚。”
我低下头,像是在细细思索,却也就是这个时候,趁他不备,我的指尖聚起一团苍色雾气直直打向他去——
没能看到秦萧的反应,我转身提气跃到了河岸的另一边,飞檐上几个起落间已经走了很远。我一边着急想停下,一边却被这双腿带到很远的地方,心焦得厉害。
忽的,腰间一紧,我刚刚低头就被闪着了眼睛,那是道流光编成的绳索,它紧紧拴住我,而绳索的另外一头,被他稳稳握在手上。
我望着立在枝上单手持绳的秦萧,还没来得及高兴,便感觉到腰间绳索越勒越紧,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肉里去。可是很奇怪,一点儿也不疼。
惨叫声由我口中发出,震走了附近一片的鸟儿,而他毫不留情,手腕一动,那绳子便慢慢收了回去,连带着被捆住的我也离他越来越近。
停在他的身前,我怔忪地看着他眼中痛苦得蜷缩起来的自己。
而他像是不忍,稍微侧了侧眼,手上一个动作,绳索瞬间断裂,化作流光点点散在我们周围,而随它一同散去的,还有我身体里冒出来的苍色烟雾。身子一虚,无力感阵阵泛上来,我瘫在他的怀里,听见他的声音,带着些些温柔:“没事了,睡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