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下了马,寒松龄道:“他人可在店内?”
伙计道:“刚刚出去了。”
寒松龄望望跟着他下了马的白凤公主与荒城孤剑,道:“我们进去吧!”
把手中缰绳交给另外两个小伙计,白净面皮的小二当先引路,走进店内。
拉着马的两个小伙计彼此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自语道:“真没想到那个老要饭的居然也会认识这般俊美的一个读书公子。”
店内客坐上此时已上了约有六成酒客,热气腾腾,和暖如春。
只是,这里的景象与一般酒楼有些不同之处,因为,有人坐上,桌上就有兵器。
寒松龄三人一进酒楼,近百酒客的目光都曾在三人脸上勺过,但只一瞥,便不再多看了,也许,他们都觉得这三个人不像他们的同行,虽然,这三个人都带着剑。
伙计回头看看三人,道:“三位爷,楼上有雅座,可要上去?”
寒松龄道:“楼上的酒客也与这里的一样吗?”
伙计道:“不同,不同,楼上的全是小号的常年老主顾,大都是些生意人。”
寒松龄道:“那就不用上去了。”
伙计讨好似地道:“公子爷,小的我看,还是……”
寒松龄眉头一皱道:“伙计,我说的话不算数吗?”
连忙哈腰陪笑,伙计道:“是是是,公子爷,请这边坐。”
三人坐了下来,未等伙计开口,寒松龄已抢先道:“把贵号拿手的菜送几样上来,不要酒。”
伙计连忙应是,退了下去。
寒松龄目光迅捷地在厅内扫了一眼,然后停在对面的一张桌子上。
厅内,虽然坐的都是些江湖中人,但显然的,寒松龄觉得对面桌上的那三个最突出。
正对着寒松龄的,是个紫脸膛,元宝嘴,苍髯苍眉,一脸乐天知命气息的老者。
紫脸老者右侧的是个白净面皮,嘴角下撇,嘴闭得紧紧的四十一二岁面带傲气的汉子,他面前桌上放着一对虎头钩。
白面汉子对面是个黑脸、身如冬瓜的粗壮汉子,年纪似乎比白面汉子还小,此人右侧桌边,斜靠着一根粗如杯口的齐眉铜棍。
三人桌上,杯盘狼藉,显然已来了不少时候了。
这时,白面汉子突然开口道:“秦二哥,你想得怎么样了。”
紫脸膛汉子道:“老三,想来想去,我还是以为大哥的看法对。”
白面汉子道:“二哥,你根本就没想过,我就准知道你一向不用脑筋,再想想,再想想啊,咱们飞鹏帮创帮之初,花了多少心血,难道就这么拱手让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伙子,低头听命于人吗?”
紫脸膛老者道:“我说老三,大哥不是把话说得很清楚吗,咱们是奉了三佛遗命创帮立会,目的是为了造福武林,连三位老人家都肯为他牺牲,难道你还看不出此人对整个武林安危的重要性吗?”
白净面皮的汉子道:“我就不信一个乳臭未干的后生小子会有什么通天本领,要想叫我拱手把飞鹏帮让他统治,一句话,办不到,除非……”
紫脸膛老者脸色突然一沉道:“老三,除非怎的?”
白面汉子道:“除非他能接得住我这对虎头钩。”
黑脸汉子也道:“还有我这根铜棍。”
紫脸老者道:“老三,论武功、论经验,你我都难望大哥项背,大哥既然对他这般信服,此子绝非泛泛之辈,何况,咱们创帮立会的目的方才我已说过,何必为争一口闲气而自乱章法呢?”
白面汉子坚持道:“二哥,人争一口气,佛争一住香,说什么我也忍不下这口气。”
紫脸老者才待开口再劝几句,突听近门处一个洪钟般的声音道:“阮老儿,连你这阴阳判的老判官都斗不过他了,我老要饭的去了不也是白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