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子似乎被吓破了胆子,张口便道:“那苍州新起势的苗跃伏,其实是清平道道主苗杳的唯一嫡子!”
天方子连声说话,像是唯恐他人会打断他话一般,不等怀王薄清朗细问,他就将苗杳原来的身份,以及与钟氏嫡女钟雨兰之间的事详尽地讲了。
天方子在说话时,不住的在怀王薄清朗与其左参军柯贤雲之间游移视线。
在发现怀王薄清朗意志坚定,很难被控制后,天方子开始只与其左参军柯贤雲对上视线讲话了。
一通关于苗杳与苗跃伏身世之事的秘事讲下来,天方子已是不动声色地控制了左参军柯贤雲。
薄清朗听完天方子所讲,若有所思的问:“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有!”天方子忙不迭的点头。
“我将这些证据给您,您能大发慈悲放我一条生路吗?”
薄清朗笑了:“你乃符州牧的阶下囚,只是被他送来面见本王审问的,求本王放你一条生路?”
薄清朗防着天方子,转首看向身旁的朱渠:“朱将军倒也奇怪,为何不呵斥于他?”
变故陡生,朱渠突然上前一步,抽了怀王腰间所挂的佩剑,挥剑向怀王颈间抹去。
薄清朗一惊,立即后撤,却被站在身侧的左参军柯贤雲绊住了脚。
朱渠剑锋划过了薄清朗的脖颈。
血线飞起,薄清朗捂住脖颈,转眸难以置信的看向扶抱住他的柯贤雲。
柯贤雲见到薄清朗颈间血流如注,瞬间清醒过来,却不记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搂抱住薄清朗向后躲避朱渠下一击,同时悲声喊道:“保护主公,即刻杀了刺客!”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帐内的亲兵早在朱渠从薄清朗腰间夺过佩剑时就冲了过来。
亲兵们听得柯贤雲对朱渠怒而下了杀令,他们见主公已被朱渠所伤也不留手,招招直逼朱渠的要害。
朱渠不退,在亲兵的围攻悍勇地挥剑继续向薄清朗杀去。
薄清朗捂着脖子,瞪大双眸,张嘴想说什么却汩出了一口血水。
柯贤雲抱着薄清朗不住向后退,同时查看薄清朗颈间的伤口,抖着声音问:“主公。。。主公,您别说话,医者。。。。。医者马上就来了!”
“您。。。。您会没事的!”
薄清朗转眸看向拼着身体受伤,也要不住向他这边杀来的朱渠,又抬眸看向搂抱着他浑身颤抖不止失声痛哭的柯贤雲,凌厉地视线转向瘫坐在一边天方子。
“中。。。计。。。了。。。杀。。。杀了。。。天。。。。。。。”薄清朗后面的话还未完,再次呛咳出一口血水,闭上了眼睛。
“呜。。。。。”柯贤雲摇头,慌声嘶吼道:“刘大医怎么还未来!”
在又一次腹部被长枪捅穿后,朱渠猛然间醒过神来。
朱渠瞟眼打量四周的环境,显然有些迷茫他此刻为何会在这里,紧接着他看见了自己正握在手中的染血长剑。
朱渠大惊,下意识地扬剑抵挡周围向他攻来的亲兵卫,同时扭头看向倒在柯贤雲怀里脖颈间正在血流不止的薄清朗。
这是。。。。他干的?
他行刺了怀王?
天方子!
一定是他!
这邪门的妖道!
朱渠转瞬间就想明白自己这是着了天方子的道,目眦欲裂,视线落到大帐内被人遗忘的天方子身上,挥剑就向他杀去。
“妖道害。。。。。。。。”
朱渠一句话还未喊完,因为他骤然改变攻势,后背便露出了空门,胸口当即就被原先与他打斗的帐内亲兵捅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