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一间病房里,四张病床上躺着四个没有一丝反应的植物人。挂在床边的吊针将营养物质输入到静脉中,一台台仪器在监视生命指标。
谁都看得出这间病房里住得都是植物人,有五六十岁的老婆婆,也有十几岁的女性。最靠近窗户的那张病床上躺着的病人手指抖了抖,忽然张开了眼睛。
“这是医院?我终于回到现实了!”欧阳雪醒来后看到自己身上蓝白相间的条纹病人服,还有直往鼻子里钻的消毒水味道,突然开心地笑了起来。
森林之王、袁腾飞、清末世界,回想起最近两个月上的记忆,欧阳雪感到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但她知道这不是虚假的梦。
梦又怎么会记得那么深刻那么清晰,还有失踪不见的帮会军师袁腾飞居然在另一个世界里做了大总统,还和日俄两国打了一场伤亡惨重的大战。
回想到这,欧阳雪就记起了袁腾飞那双择人欲噬的眼睛,还有他丢到自己身上的腐烂术。
“啊,我的脸!”她尖叫着坐了起来,将床头柜子上的镜子抢了过来,对着脸部一照。
明亮的镜子中出现一张清秀的小脸,苍白的脸色让人心生疼爱,和记忆里的面孔一模一样。放下心中的惊恐后,欧阳雪慢慢回忆起身上生的事情。
“袁腾飞,以前在帮里的时候,我可是没有和你过不去,但你居然想要杀我,我和你势不两立!”
她两条柳眉倒竖,咬牙切齿地誓,心里恨极。如果袁腾飞现在出现在面前,恐怕早就被她冲上去用床头柜上的水果刀捅死。
“我在梦境看到的那个戴熊面具的人应该就是森林之王。呵呵,没有想到身居异能还这样藏头露尾。算他聪明,要是暴露了身份,不到半个小时就被警察抓到了。”
欧阳雪正在思考这段离奇的经历到底要如何利用。一阵脚步声从走廊上传过来。她抬头看去,一男一女两个警察沉稳地走了进来,心里就是一沉,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
“你们是?”
“这是我们的证件。我们来是因为你醒了。”二十多岁的女性警察也不比欧阳雪大上多少,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后温和地说道,气氛友好得像是好朋友之间的聊天。
那男性警察却是个锯嘴葫芦一言不,但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目光却锐利至极,像是要把人看穿一样。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我刚刚醒来。还不知道为什么。”欧阳雪被那目光看着,浑身都是一冷,内心深处仿佛都要被看透一眼。纵容她是个白马帮里的老江湖了,但心里依旧打鼓一样,平静不下来。
“很简单,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只要说出你知道的就行了。”女警察还是很温柔地说,还细心地削了一个苹果,送到了欧阳雪的手上。
欧阳雪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和和气气的警察,她的印象里警察全都是一些来打秋风的肥头猪儿的家伙。事情做不了但坏事的能力却奇强无比。
她接过苹果,点了点头说:“你问吧。”
“一月二十七号那天你在哪里?”女警察左手把一个很大的本子,放在床头柜上,右手拿着一支碳素水写笔。两只手都很白皙,似乎是一直坐办公室的文职人员。
欧阳雪心里一震,这不就是自己被穿越到清末世界前,记得的最后一天吗?虽然尽量克制住身体不动,但盖在被子里右脚抖了一下。
这样的事情想必警察早已了解,她如实说道:“那天我在西河路的千色舞厅。”
“之后生了什么事情,你还记得吗?”女警这时的声音有轻微的变音。但很快就消失,像是没有存在过一样。
欧阳雪有些头疼,这两个警察什么情况也不介绍一下,自己要怎么回答?自己是不是要说出清末世界的经历?
她非常希望这两个警察透露一点口风。也好有一个应变的准备,但看起来这个愿望很难实现。
沉默了一会,她还是决定全部说出来,因为这次事情闹得很大,包括她在内的三百多个人都成为了穿越者,说不定也有其他人回到现代。
况且说假话对她来说又没有什么好处。实话实说算了,就是别被别人当成精神病人就好。
欧阳雪做出决定后,就不在犹豫,说:“其实我也不知道生了什么。我在休息室里休息,不知怎么的就睡了过去,然后来到了一九零六年的清末世界,也就是穿越了。”
“这,这是真的吗?”女警察张大了嘴巴,手里的笔从指头上离开落在了本子上都不晓得。男性警察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探究意味更浓,似乎非常好奇。
欧阳雪苦笑了几下,接着说:“你们一定不相信。刚开始那几天我也是一样的不相信,但是漫漫的两个月生活,我现在都不太熟悉现代电器了。”
“两个月?你才昏迷了三天不到!”女警察这回收起了惊讶的表情,但不相信和怀疑的神色溢于言表。
欧阳雪知道没有亲身经历过,真的很难相信:“那个清末世界的时间流逝度是现代的二十倍,所以才会有这样大的差别。”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环境变得很安静。沙沙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女警察将对话写在了大本子上。
“暂时当做你穿越了,但你有没有见到其他人?白马帮的人。”女警察最后一句指定了范围,还加重了语气。
欧阳雪点了点头说:“我在那清末世界见到了四百个左右,都是和我一样穿越到那里的人。”在警察面前,她很知趣地没有说白马帮这三个字。
女警察朝着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男警察看了过去,似乎是想要确认什么。
等到同伴点了一下下巴后,她说:“在你失去意识之前,你们这个黑坏分子团伙好像有一百多个人失去意识,加上和你一批,总数差不多是四百多个。”
欧阳雪呼出一口气,说:“没错,都是一些我认识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