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少年抱着抱枕,柔软的乌发搭下来,脸蛋瓷白饱满,如同乖乖等丈夫归家的小妻子。
心口顿时软了下去,沈清越快步走过去,嘴角挑起,“阿慈。”
他移开抱枕,想将少年揽进怀里,身后蓦然传来一道煞风景的声音:“你不要你的手指啦?”
落后一步的孟澄推了推眼镜,很尽职地说:“如果你不想落下残疾,我劝你还是不要那么做。”
男人一顿,脸色不太好看。郁慈这才注意到他右手小指被包扎起来,眉尖微蹩,不解问:“你手怎么受伤了?”
“不小心磕到了。”
点点头,他拉住沈清越的大掌,又怕弄疼男人,力道放得很轻,细密的眼睫根根分明,一扇一扇的。
每次他磕到了,许婉便会对着伤口轻轻的呼气,说:“吹一吹,痛痛飞。”
于是,郁慈学着母亲的样子,凑近很仔细地吹了吹,“不疼不疼。”
沈清越任由少年拉着手,半天没有啃声。
一抬眼,却看见他眸色漆黑,像压抑着什么,郁慈颤了下睫羽,想到之前,忽然很小声地问:
“你是不是想亲我呀?”
少年就这么乖乖仰着头,圆眸湿润地看着他,语气又软又甜,好像做什么都可以一样。
沈清越滚了下喉结,哑着嗓子问:“那阿慈给不给亲?”
抱枕不知不觉已经落到了地上,整个大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空气似乎渐渐变得粘稠灼热,郁慈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只是紧紧抿着嫣红的唇瓣。
像得到某种应允,沈清越低下头慢慢靠近,温热的呼吸交织,却在相隔不足一寸时,被一只细白的手指抵住。
“谁准你亲了?”
小心思得逞的少年,灵巧地从他怀里钻出去,滚到另一边捡起抱枕,笑眼弯弯地看着他:
“乖乖养伤吧!”
昨晚男人怎么骗人的,他可都记得呢。
心口霎时间变得滚烫难言,沈清越直起身,垂下的指尖微动,轻声道:“……小骗子。”
沈清越回来了,书房的门自然也被打开了。
午后,郁慈拒绝了孟澄的下午茶邀请,悄悄溜进书房拿他的镯子。
可翻遍之前放的那个抽屉,郁慈都没有看到玉镯的踪迹。他不可置信地蹙起眉,玉镯竟然不见了?
“阿慈,你在找玉镯吗?”身后有人问他。
郁慈下意识地嗯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顿住,好半天,他慢吞吞转过身。
沈清越立在他背后,抱着臂,挑起眉问:“那找到了吗?”
语气平和,完全不像生气的样子。
郁慈抿着唇,脑子里有点乱。沈清越怎么知道他在找什么,玉镯是不是被他拿了。
可毕竟是他悄悄将玉镯藏进书房,先一步理亏,于是郁慈只能闷声认错:
“对不起,我……”
“阿慈怎么老是丢三落四,连镯子都落到书房了,然后被我捡到。”
沈清越温声打断他的说辞,似乎没有察觉其中的不对,还贴心地为少年找到一番借口。
眼睁睁看着男人从怀中取出一只红翡玉镯,为他戴在手腕上,“阿慈这次可不要弄丢了。”
男人语调低沉,一如既往。
腕上的镯子温润地贴着肌肤,郁慈有点懵,低头看了一眼才慢慢抬起头,小声“嗯”了一声。
的确是他的镯子,可他明明是放在抽屉里面的,男人为什么要说是他捡到的?
给为了他自己留一点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