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睡不着干脆就起来了。”
“那夫人先洗漱,早饭马上就好,贯珠阿妹应该也快醒了。”杨嫂子笑着开始揉面,准备下锅了。
外面的天色还是灰蒙蒙的亮,估计是听到厨房的声音,没过一会儿贯珠的房门也打开了。
朝阳还未升起,齐昭她们这边就已打点妥当,在等赵观南来了。
杨嫂子像个送孩子出远门的长辈,往她们行囊中又塞了许多路上的吃食。
又怕她们路上一直吃干粮嘴巴没味,特意从家中拿了一罐腌渍的梅子和一小罐子酱菜,都是可以保存很久的零嘴,也不怕路上天气热。
三人在石榴树下说着话,天色渐亮,邻居家瓦背上也开始冒起炊烟时,赵观南一行也来了,行囊装车完毕,临行前杨嫂子一直拉着齐昭和贯珠的手很是不舍二人。
马车走时,齐昭和她说在房间给她留了东西,后挥手和她道别。
贯珠一直看着小院门口目送她们的那道身影,直到马车驶出小巷进入街市才收回目光问夫人在房间留了什么?
马车跑的很快,清晨街上行人不多,齐昭看着马车上杨嫂子送的吃食,笑着回她:“在桌上放了些银票。”
贯珠听完一喜,是哦,她怎么没想到,杨嫂子独自养着两个孩子和老人,日子过的拮据,夫人之前就想过帮她,但杨嫂子是个要强的,不肯要,这下好了,她们人都走了,看她再怎么推拒。
马车很快出了城,一路向北,贯珠没坐多久就憋不住了,出去和他们一同骑马去了,齐昭没睡好,在车上摇晃的到是入睡的很快。
她们一行两辆马车,加十几个护卫一路轻车简行基本没怎么歇息过,中午吃了些杨嫂子做的干粮和饼子,让马儿们歇息了会,又继续赶路。
上午睡饱了,下午齐昭就一直看着外面骑马打闹的贯珠和长青二人,倒也有意思。
这两人还是两年前那场误会,二人一直都不对付,见面说不到几句就能吵嘴。
外面太阳烈,但骑马还有风,车厢里面闷热的不行,齐昭掀开帘子在透气,眼见着赵观南骑马过来了。
刚要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就见他把缰绳给了护卫转身就上了马车来。
“车里很热。”齐昭提醒他,自从把话说开后,俩人独处时齐昭都觉得有些尴尬,甚至还有些害怕。
“没事,我不怕热。”
赵观南已经坐了下来,抬着胳膊在活动手臂,偶尔还蹙着眉心。
齐昭这才想起他肩膀上还有伤,当时伤的那么重,这些天过去了她竟把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你的伤好些了吗?”
赵观南眉心一舒,随即就放下胳膊,“好多了,就刚才骑马久了些好像又有些酸痛。”
“那你赶紧别骑马了,还是坐车吧。”齐昭忙道,这路途遥远,骑马万一再把伤处给裂开了,天气炎热伤口也最忌反复。
“好。”赵观南嘴角上扬,蓦地又凑近她,笑嘻嘻的问:“姐姐,你担心我啊。”
灼热的气息一下扑近,齐昭对上那双晶亮的眼眸只觉得车厢内的温度又高了许多,这次没再避开他的眼神,弯了弯眉眼回他:“是啊,世子是为了救我受的伤,我关心不是应该的吗?”
“那姐姐前几日怎么不问我?”赵观南挑眉看她。
“我···”齐昭被他堵的哑口无言,也有些羞愧,不敢再看他。
见她的避让的模样,赵观南得寸进尺的还坐近了些,拉她袖子明知故问:“姐姐,怎么不说话了?”一双星眸中溢满的笑意。
齐昭本想继续逃避,但抬头就见他带笑的眉眼也不怎地心中忽然来了气,没好气的回怼他:“捉弄我很好玩吗?”
谁知赵观南竟还真的点点头,“好玩啊。”说着几乎把整张脸都贴到齐昭的眼前注视着她一字一句的又道:“但不是捉弄你。”
他的话音还未落,齐昭的手就被他拉着放在一处热烈跳动的地方,“真情还是假意,姐姐这么聪明看的出来的不是吗?”
闷热的车厢里,齐昭的掌心好似被那一下又一下剧烈跳动的心给烫着了,想挪开自己的手,却被赵观南摁在原处。
他可以给她时间,多久都愿意等,可他不允许她质疑自己对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