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院子里已经布下了天罗阵法,不管是悬挂在楼檐的八卦,抑或是在场的女子穿着打扮和一草一木一杯一水,都是为捕捉狐妖而精心准备的阵法,国师已在室内开坛作法。
而阎七所喝下去的茶添加了药物,是可以让她在短时间全身体不上力气的。
他虽然不相信这个世界有鬼神,但是,此刻还是莫名的感到害怕,害怕她真的是狐妖,害怕她受到伤害。
阎七把手中的杯子放在旁边的案几上,轻抬明澈的乌眸看向太后,浅笑问道:“你们这是要捉妖吗?”
闻言,在场的人,不管是太后,抑或左右的女子,还是室内的国师,楼上的墨之倾,不约而同在心底颤了颤。
左右两边的女子竭力压住心底的彷徨,但双手还是忍不住暗地发抖。
太后的脸色有了片刻苍白,但很快又恢复过来,想着国师就在身后,便壮了胆子,轻扯嘴角竭力笑道:“姑娘可出此言?”
阎七明亮的目光缓慢扫过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再从楼檐上的八卦转移下来,最后定格在金光闪闪的太后身上。
太后心脏猛颤,竭力稳住气息,脸色也不敢发白。
左右两列女子双腿早就开始发抖,手心处冷汗直冒。
她们还不知道这国师能不能震住这狐妖,更何况,就算国师再厉害,也有殃及池鱼的时候,一旦发生意外,国师也是首先保护太后的安危,她们这些小人物恐怕就只能殉国了。
楼上的墨之倾下意识紧抓着窗柩,不敢有一丝怠慢盯着下边的情况,就算他再怎么不愿意阎七受到伤害,但是,太后是他的生母,他决不允许她有丁点损伤。
阎七轻抿嘴角浅笑,反问道:“难道你们在这里布下的不是你们人间专门为了捕捉狐妖的娌雒阵?”
闻言,众人不由得再次惊了惊,让人感到可怕的并非是她知道这个娌雒阵,而是她说“你们人间”,换句话说,她不是人间的,她不是人!
左右的女子脸色开始微微发青,豆大的冷汗从背后滚落下来,颤抖的脚开始发麻,恐怕待会发生什么事情,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屋内的国师紧握着手中的桃木剑,决一死战的目光炯亮,时刻准备着冲出去。
太后虽然害怕,但心中免不了得意,因为自
己一眼就看穿了她就是狐狸精。她把傲慢、料事如神的目光稍稍往墨之倾隐藏的地方瞧去,昨晚他还跟她争辩,声嘶力竭要护卫她,现在知道谁是谁非了吧?
墨之倾凝视着楼下阎七清丽迷人的倩影,眉头稍稍紧皱起来,百感交杂,扶着窗柩的手越发使劲,指尖不经意间已经深入木框里。
虽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妖吗?
接下来,阎七说了一句让他们都瞪眼的话:“不过,你们这个阵好像摆错了。”
“……”众人险些没反应过来。
阎七忽然从座位上起来,她们不约而同怔了怔,阎七没有理会她们的反应,绕着她们边走边说:“这娌雒阵讲究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你们的水分开了,金器却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一旦阳光过猛,佩戴金器的人没有及时分化能量。狐狸没抓到,人就先死掉了。”
“……”太后怔了怔,脸色一白,触电般扯下自己身上多余的头饰扔给左右两边的女子。
“妖言惑众。”屋内的国师咬牙嘀咕。
墨之倾目光利落徘徊,没来得及细细琢磨,又听见阎七发话了。
“而且,这个阵摆得错漏百出,水不压火,土又不生金,你们这是要抓狐狸呢还是逗狐狸呀?”阎七摇头叹息道。
她们面面相窥,一时间答不上话来,布阵之事,当然是国师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们哪里知道懂得什么五行之术,哪里知道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