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长公主感到头疼欲裂——她可不可以象小时候一样,抓着刘启的脖领子狠狠地摇??他往阿娇脑子里装这些干吗?
阿娇自然不知道母亲的想法。
‘阿母抱起来……又香……又软,唔……’随着一个大大的哈气,娇娇翁主的小脸在阿母前襟蹭蹭,软软嗲嗲地嘀嘀咕咕:“阿母呢,娇娇困哦……”
“困?哦,阿娇好眠,好眠……”轻手轻脚地为女儿松开腰带配饰,宽了外衣,让孩子可以睡得更舒适些。与其啃书籍,馆陶长公主宁可女儿把时间花在睡觉上——睡饱饱,吃好好,才能长得好啊!
缓缓拍抚女儿的后背,长公主吟哦起古老的歌谣:“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
阿娇睡熟了。
女儿细细的酣声在耳畔徘徊,长公主沉郁多时的心慢慢地、慢慢地松懈下来,再不复适才的沉重。
抚抚爱女丰盛的乌发,再亲亲小心肝的额头,刘嫖皇姐仰视着殿梁上悬挂的玉璧,心中重又充满了平静:
虽然,她未能保住心驰神往的情爱,没能获得幸福美满的婚姻;但如今慈母在堂,胞弟在位,膝下儿女双全,孩子们健健康康前程似锦。
她得到的已经够多,不该再贪求了!
人活在世上,不能太贪……
。
珠帘之外,传来陈硕的声音:“阿母……”
“阿硕,进来……”长公主把女儿往内侧抱抱,欠身坐起。
陈硕走到床边,看到睡觉的妹妹笑了笑,俯身对母亲说:“阿母,内史之侄……”
长公主做了个‘消音’的手势,先下床,再为女儿掖好被子;一切都妥帖了,才走到离床很远的窗边。
陈硕低声禀告:坊间关于长公主公子的种种流言飞语,还在传扬。虽然这种流言通常不会有害,但如果一直不平息的话,毕竟不好。另外,内史侄儿又来过,说关于那个命案,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全。虽然不敢说百分之百的把握,但十有八九是不会错了。
‘该死的谣言!’长公主捏紧了拳头,怒形于色:下个月就是阿须和侄女阿姱的昏礼。阿须成婚后,阿硕和阿娇的婚事也该开始议起来了。这么要紧的时刻……
“阿母……”陈硕小心翼翼地提醒:“流言如……洪水,堵之……无益啊!”
“流言,堵之……无益。”馆陶长公主默念几遍,随即抬头坚定地看向儿子:“阿硕,告知内史,当断则‘断’!”
作者有话要说:等待气温升高,天气变暖的日子
211
211、25…05 将死将生 。。。
大汉司法机构以令人咂舌的效率,‘结’案了!
周满在一片众望所归之中,被认定为是杀害樊氏女的凶手。
因行径凶残,影响恶劣,或者还有这个那个的因素,周满被判‘腰斩’。按惯例,周满先会在死牢中呆上几个月,等秋收之后,再行刑。
而樊家,也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交代’。
宣判之日,樊老爹拉着身旁搀扶他的小外甥陈掌,仰天长啸:“丽娘,丽娘呀……沉冤得雪,吾女可瞑目矣!”
于此同时,听到自己未来命运的周满,当场惊厥过去。
清醒后,周满疯了一样挣扎着,奋力扑向判案官员:“冤枉,冤枉,冤哇……”
官员听而不闻,收起案卷,拂袖而去。
。
为了能赶在梁王在京的时间完工,长乐宫中的工程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