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心大师道:“因此老偕才踏破芒鞋,遍寻杨大侠。”
杨梦寰道:“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杨某虽然有救世之心,但却无救世之能。”
苦心大师笑道:“这就是老衲寻找杨大侠的原因了,老衲武功虽然不及杨大侠,但却是别走门径,且愿以数十年苦修禅力相赠,以助杨大侠早完心愿。”
杨梦寰吃了一惊,道:“这如何能够使得,何况内功修为全然在己,老禅师又有何能相助呢?”
苦心道:“佛门中有一种传薪之术,左道中也有种化功大法,老衲当以佛门中传薪之术把一身功力转嫁于杨大侠。”
杨梦寰急急说道,“不成,老师父纵有此心,晚辈也是万万不能接受。”
苦心大师道:“老钠早已料到了杨大侠不肯接受,是以才出其不意扣住了杨大侠的双腕脉穴,此时此情,杨大侠虽然无承受之心,那也是由不得你了。”
杨梦寰脸色一整,道:“据在下所知,一个修习内功之人,一旦功力全失,有如油尽之灯,无风自熄……”
苦心大师接道:“不错。”
杨梦寰道:“如是不错,在下是更不能接受了。”
苦心笑道:“可惜此刻杨大侠已无自主之能了,唉!老衲转嫁数十年苦修的禅功,并非有意相助你杨大侠,旨在赎罪。”
杨梦寰冷笑说道:“如若在下以力相拒,只怕老禅师也很难把内功转嫁到在下身上。”
苦心道:“杨大侠如不肯和老衲合作,只不过徒增事倍功半之烦。”
杨梦寰道:“在凭老禅师舌翻莲花,在下亦是难为所动。”
苦心大师道:“阿弥陀佛,老衲因循苟安,积非一生,这一次是万万不能再惜了。”右时一抬,点中了杨梦寰的穴道。
杨梦寰一声还未哼出,人已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杨梦寰为一种哭声惊醒。
睁眼看去,只见沈霞琳和那小沙弥跪在地上,不停的挥泪低哭。
苦心大师安详的仰卧在地上,嘴角间带着微微的笑意。
杨梦寰陡然一跃而起,道:“老师父……”
那小沙弥说道:“我师父死了……”
杨梦寰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苦心大师的双手,只觉他双手冰冷,再摸脉穴,亦停止了跳动。
伏下身子听去,心脏早已静止,气息已绝,诸般显明之征,纵然有灵丹妙药,亦难使苦心重生返魂了。
只见那小沙弥拭去了脸上的泪痕,缓缓说道:“我师父临终之时,遗言要我好好的追随杨大侠。”
他口齿木讷,说来一字一句,更使人有着凄凉、悲痛之感。
杨梦寰点头应道:“在下自当好好照顾你。”
伸手抱起了苦心大师的尸体,右手挥动,连点了苦心大师几处穴道。
他心中虽然明知无救,但仍然得尽心力。
但他失望了,他虽然连点了苦心大师要穴,但仍然无法使苦心大师清醒过来。
沈霞琳突然插口说道:“寰哥哥,这苦心大师临终之时,曾对我说了两句话,要我劝你立时去做。”
杨梦寰道:“劝我什么事?”
沈霞琳道:“他要寰哥哥立刻找一处清静地方,盘坐调息,把他转嫁于你的功力,调息吸收,收为己用,不要负了他一番苦心。”
杨梦寰心中一动,暗道:他取号苦心二字,已然早已下定了决心不成?回顾了那小沙弥一眼,说道:“令师的法号,可是真的叫苦心么?”
那小沙弥摇摇头,道:“我师父原来不叫苦心,还是两年之前,改用了苦心的法名。”
杨梦寰道:“原来如此。”
整整衣冠,对着苦心的尸体拜了下去,道:“老禅师佛光普照,早已下了以身殉道之心,弟子得垂青,自当竭尽棉薄,完成老禅师的遗志。”
说话时,神态肃穆,一片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