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阳子看他过腹白髯,已被烧去大半,身上也被烧了数十个大洞,左臂上衣衫绽开处,可见灼伤肌肤,不禁一皱眉头,道:“那蓝色毒火,十分恶毒,不可掉以轻心,最好能把伤处一块肌肤挖去,至于梦寰,虽被生擒,但暂时不会有性命之险,咱们徐图相救,还来得及。”
李沧澜望了左臂伤处一眼,道:“道兄请把宝剑借我一用。”
一阳子递过宝剑,道:“此剑锋利,李兄小心。”
李沧澜接过宝剑,挥手一削,左臂上被毒火灼伤处的肌肤,立时被削下一片,鲜血淋淋,哈哈一笑,道:“道兄,可以了么?”
一阳子看伤口血肉艳红,毒火尚未波及,点头应道:“可以了。”接过宝剑还入鞘中,接道:“贫道替李兄包扎一下伤势。”
李沧澜道:“区区一点微伤,怎敢劳道兄费心。”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两粒红色丹丸,吞了一粒,另一粒用口咬碎,敷在伤处。
抬头一看,那囚车已然远行十丈之外。
一阳子低声说道:“李兄先请暂回堡中休息一下,拯救梦寰的事,咱们从长计议如何?”
李沧澜轻轻叹息一声,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退回堡中,邓固疆早已叫人备好了休息的静室。
一阳子虽然感觉有很多事情必须得先查清楚,但却又觉到自己身份不对,问起来有很多不便之处,只好强自忍了下去,暗中全力防范。
他虽然中了陶玉一击,但伤的不重,加上他本身精深的内功,经过一阵调息,也就完全复元。
一宿无话,次日,邓固疆设下了筵席,替两人接风。
邓固疆详尽的说明了昨夜的变化,他说埋伏在堡外的暗桩报告,昨夜确有两批武林人物,驰援邓家堡,但却为陶玉埋伏在堡外的人手击退,双方混战激烈,伤亡很大,那两批驰援的武林人物,包括了僧、道、俗装武士等组成。
一阳子道:“看将起来,陶玉这危害江湖的举动,已然引起了整个江湖的注意。”
邓固疆道:“由于杨大侠的声威,暂时使邓家堡成了江湖正邪决斗的中心,老朽声望武功都不足以领导,请李老英雄出主堡务,接待天下英雄……”
李沧澜道:“这如何使得,还是由堡主主持,我等从旁襄赞就是。”
邓固疆还待谦让,一阳子已抢先接道:“邓堡主不用客气了,强宾不压主,还是邓堡主主持的好。”
李沧澜道:“眼下首要之务,堡主先派出几组人手,侦察陶玉押送那囚车的下落。”
邓固疆道:“这个老朽早已想到,已派出了十五个堡丁,追查杨大侠的下落。”
流光如驰,匆匆三日,杨梦寰杳如黄鹤,毫无消息,急煞了李沧澜和一阳子,沉霞琳更是以泪洗面,不言不语。
第四日中午时分,一阳子、邓固疆、李沧澜坐在厅中,忽见一个家丁,手捧一封白简,急急而入,双手呈给小固疆。
邓固疆接过白简,只见上面写道:“一阳子道长亲拆”,立时转交一阳子的手中。
一阳子拆开来简,双手展开白笺,仔细瞧了一遍,立时脸色大变,目瞪口呆。
李沧澜道:“道兄,信上写的什么?”
一阳子缓缓把手中白笺递了过去,道:“李兄请自己过目吧!”
李沧澜接过白笺,只见上面写道:书致一阳子道长:令徒构寰囚笼定居,匆匆数日,英雄末路,虽面对绝世美人,亦不见欢悦之容。
兹定七月十王日,夜半三更鬼门开启之夜,于百丈峰顶,火焚杨梦寰、赵小蝶及毒龙夫人,届时必将大为轰动江湖,特函奉邀,驾临观礼。
下面署名,陶玉奉书。
李沧澜只瞧得一皱眉头,冷哼一声,道:“猖狂小儿,胆敢如此。”
邓固疆道:“李老英雄,那信上可是说的杨大侠么?”
李沧澜道:“不错。”伸手递上素笺。
邓固疆接过白笺,仔细瞧了一遍,登时脸色大变,摇头叹道:“杨大侠仁义远播,天下武林,谁不敬仰,如若身遭此劫,当真是天道睽睽了。”
一阳子收回白笺,缓缓放入封套,轻轻叹息一声,道:“李兄、邓老堡主,陶玉这封信。除了别有阴谋之外,就是要我们自乱方寸。”
李沧澜道:“不错,老朽几年山居养息,连这等权谋小术,也忘的干干净净了。”
一阳子道:“现今相距七月十五日,还有三月不到一点的时间,咱们有着很充裕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