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这道貌岸然的老混蛋在下属们的簇拥下大步流星走入三号病房里,我慢悠悠的转身回房,关门后立即进洗手间给陈阿姨发短信开始行动,我速速脱掉衣服等她过来。
过了一会,敲门声过后打杂阿姨进来,我立即和她呼唤衣服,让她和陈姨到麦当劳里呆着,别在这病房和储物室里。
打杂阿姨连声道:“好的,不过你要记着,三号病人特地要求要两套病号服轮换。”
两套?正中下怀。
穿着阿姨的衣服,戴好帽子、口罩、塑胶手套,再往发鬓上扑些粉底弄成花白头发的错觉,带上手机,先闪出门外。
我低头推着那辆杂物车,学着打杂阿姨日常工作的样子继续给每个病房派发干净病号服。
快到三号病房门前时,我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守在门边外拿着资料夹的六个男职员用目光上下逡巡我,我佝偻着腰自顾自的拿起两套干净病号服。
一个男职员再盯我一眼后,替我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威严的问话声。
“乔总,换病号服的。”男职员通报。
“进来!”乔总沉声道。
男职员拧开门把,对我撇撇头示意我进去。
我以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进去,只见钟总架了副老花眼镜,看都没看我,专注浏览着手里的资料。
至于那个乔总则站在窗户边背对着门口,似乎不愿意被谁看到他的脸。
还有四个手拿资料的男职员分站成扇型,个个表情都讳莫如深,他们当然没兴趣看我这种“欧巴桑打杂阿姨”。
我装作拘谨无措地对他们胡乱躬躬身,垂眼垂头,默默转身走向衣柜,趁着转身换角度之际,左手飞快从左侧口袋里掏出手机。
打开单扇衣柜门遮挡所有人视线的瞬间,将手机闪电般放到旁边书架那几本书间夹着,右手同时将病号服放到衣柜里,才从容关上柜门。
随后,走进洗手间里秒扫一圈儿,只有一套随手丢在洗手盆边的脏病号服,我拿了它退出房门外,继续推车到下一个病房进行换衣工作。
我并非受过训练的特工,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小心脏怦怦跳得厉害,连脚都发软了,需要极力强撑着才结束了余下的工作把车推回到储物室里。
关上室门,妈呀,我倚着门板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掌心里都是冷汗。
缓和了那股后怕之后,接下来该怎么办?换回衣服去!
我火速出门,从安全通道跑下楼去,离开医院去麦当劳寻找她俩。
和打杂阿姨进洗手间互换了彼此衣服,整理好了之后我请她们到角落里的那张桌子坐下,低声问打杂阿姨:“我把手机放到书柜的书堆里,阿姨您能进去帮我拿回来吗?因为我只拿了一件脏的病号服。”
“这样啊?”打杂阿姨睁大眼睛:“钟总身上是不是穿着一件啊?他不脱下来我自己去找他要,这不合逻辑吧?”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刚才还自作聪明的以为得手了。
我烦躁地挠挠头,只得退而求其次:“那,我再扮成护士进去拿怎样?护士通常是什么时候去查房换药的?”
陈姨皱眉思
索了一下道:“墨小姐,别着急,我和您回去医院见机行事,我再问问三号看护的阿姨了解详情,一定可以拿回手机的。”
也只能这样了,我们三个分开来走,陈姨先回去,我隔了一段距离随后,打杂阿姨落最后。
心急如焚的等了两个小时,终于,手机来了一条短信,内容是:九点他要换药,我进去替你拿回手机。
我看了下时间,耶,快了,还有十五分钟。
我再次隐在门边,果然看到人模狗样的乔总走出三号病房的门口,他领着四个下属去搭乘电梯,而钟总的两个男职员过去送他们,一起离开了。
等电梯门一关,我立马站到门口处,斜眼看着陈姨也站到二号病房门口,我跟她互相交换一个眼波,只等钟总离开病房好让我们伺机动手。
几分钟后,钟总坐着轮椅出门了,但他是由看护阿姨和矮个子男职员推着出来的,还留下一个高个男职员在病房门口守着没跟去。
这下可把我给急坏了,我要不要再让打杂阿姨冒险去一趟病房,借口说取另一件脏病号服顺便拿回手机?
下一瞬,情况戏剧性地发生了变化,高个男职员接到一通电话后大叫着跑到电梯口,让已经被推进梯厢里的钟总接听。
我眼尾立刻扫到机灵的陈姨趁着没人留意的瞬间,闪进了三号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