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也笑,道:“正是呢,你们这女儿,这般讨人喜欢的,如何能不疼到心坎子里?”
说着又凝眸看着黛玉日益娇美的脸庞,轻轻地道:“今儿我来找你,是因为你大劫将至,所以来提醒一声儿,预先防好。”
黛玉还并不在意,雍正却是脸色大变,沉声道:“完颜碛所说大劫之事,已是二年之前,难不成竟还未过此劫?那怎么没听完颜碛说起过?”
妙玉轻叹,道:“完颜碛来,不过就是他祖母太妃所嘱,他也并不是很知道的。而且他二年不归,也未必不是因为林姑娘劫未过。我在塞北夜观星象,见凤凰木星闪烁不定,知大劫将至,因此才匆匆而来。”
雍正脸色阴沉,黛玉的劫,让他心神惶惶,竟不复素日的稳重沉着,“我要知道得清楚,不能冒丝毫风险。”
能让妙玉也如此严阵以待,此时他对暗卫竟也有些不能完全肯定起来。
妙玉笑道:“此劫一过,四叔和林姑娘必定一生平安,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天机不可泄露,我自不能多说,也要替我腹中的孩儿积积福德,可不能遭了天谴。”
黛玉紧紧握着雍正的手,嫣然一笑,风致婉丽,道:“四哥你不用担心的,既然有劫,自然要过,或许也不是什么很大的劫呢!你也要替妙玉多想想,这样的天机,连白眉先生都不肯泄露,何况妙玉?”
妙玉暗赞黛玉风度,果然与众不同。若是旁人,只怕一听到自己有劫难,早已惊得心神恍惚,却惟独她落落大方,不见一丝慌乱,也惟独这样的女子,这样的胸襟气度,才足以匹配紫薇星君罢。
数年不见,当年那般青涩的小女孩儿,如今,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一个有着当家主母风范的女主人。
看了看天色,笑道:“我也该回去了,今儿是悄悄出来的,还不知道那里闹成什么样儿了。”
黛玉起身相送,两人走到了门口,却见容之轩已经冷冷地站在那里了,小心翼翼地扶过妙玉,瞪了她一眼。
黛玉轻笑,看得出他对妙玉很紧张和溺爱,容之轩也不告辞,抱着妙玉就上了他坐来的马车,扬尘而去。
回转前堂,果然掬心弄得满堂凌乱,管事也十分狼狈,掬心正抓着一幅画不松手,颇有力拔山河的气魄。
那管事本也是极老实的人,再者这许多画确是已有人下了定金,自然是不能由着掬心拿去,不然损失的不仅仅是银钱,还有四禛花院的声誉和信誉,黛玉将画院交给他打理,他就得给打理好。
掬心弄得心中大火,眼儿一凶,道:“你这个臭老头儿,再不松手,叫我爹爹打你屁股!”
黛玉走过去,轻拍了一下掬心的小脸蛋,道:“你这孩子,拿一些没下定金的就是了,偏这么和管事大叔胡闹。”
掬心小嘴一嘟,泪痕宛然,道:“娘啊,管事老头儿欺负小四四!”
黛玉笑着松开她手里抓着的画卷,然后抱她在怀里,笑道:“你这个小东西,你不欺负别人已经够好了,还别人欺负你呢,谁敢欺负你呢?”
搂着娘亲的脖颈,掬心告状道:“管事大叔就不是好人,欺负小四四,不叫小四四拿画!”
黛玉道:“掬儿可要记得了,做人呢,不能欺善怕恶,也不能不讲道理,如若这样,小掬儿就不是我们家处处讨人喜欢的小掬儿了,到时候,可就没人喜欢小掬儿了。”
果然一句话吓得小掬心不敢言语,死死巴在黛玉怀里就是不肯松手了。
黛玉银铃儿似的笑声扬起,雍正在内堂也听到了,出来搂着她们娘儿两个进去,笑道:“也只有你能吓唬吓唬小掬儿。”
雍正哄着掬心入睡,只有睡着的掬心,才是能老实一些儿。
眼看掬心酣睡,雍正凝目看着黛玉,眼神中充满了似水柔情,一时室中静谧,却柔情无限。
低哑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惶然,道:“黛儿,你不许有任何事情!”
黛玉心中感动,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举起万里江山的皇帝,有泰山崩于面前亦不改色的沉着,有面对政敌的杀伐决断,却唯独对她,这般担忧和慌乱。
“四哥你放心,我会好好地陪着你的,我们还要走过许多风雨呢,我们还有寄情山水的约定,我怎么会有事呢?”
搂着妻子和女儿,雍正亦是低低地道:“黛儿,一定要平安无事。”
风吹过,送来清脆而婉约的铃声,似乎也见证着两人的坚贞。
掬心揉了揉眼睛,坐在爹爹的怀里,满眼迷蒙地道:“晌午了,